眼前一片漆黑,雙手和雙腳被人用繩子捆的死死地,根本動彈不得。她悉悉索索的掙紮了半天未果,忍不住試探的喊出聲。“喂,有人嗎?”
四圍一片沉寂。
她心一慌,加大了聲音。“有人在嗎?到底有沒有人?”
“我在。”回答她的是一個清惻沙啞的嗓音,但聽在她的耳中,卻如同一抹鎮定劑。
“歌先生?”燕三娘一喜,緊接著要往聲源處挪去,卻遭到了他的製止。
“別動,等我過來。”離歌笑似乎有些隱忍的說。
燕三娘聽了,便不再亂動,乖乖的坐在原地等他過來。很快,一股熟悉的氣息就包裹過她,離歌笑熟練地為她解著反捆在身後的繩子。“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有,你呢?受傷了嗎?”三娘搖著頭,隨即蹙緊鼻翼,“我好像聞見了一股血腥味。”
離歌笑隱約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避開她幾分,“在你還未醒時,我已經摸清楚周圍的地勢,我們應該是被人關在了一個密閉空間裏。”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燕三娘活動著雙腕,暗暗擰緊了秀眉。
“你可記得今兒是什麼日子?”
循著離歌笑的話,燕三娘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我倆成親的日子啊,我怎會不記得?等等——”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忐忑地抬眼瞅著麵前模糊卻英俊的輪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場陰謀?”
離歌笑微掀唇角,“不錯,新郎新娘在賓客滿堂的婚禮現場雙雙消失,對我們來說算得上是致命一擊。”
“卑鄙小人,有種明著來啊。”三娘氣憤道。
“可別小看他們,你聽。”
兩人皆屏住了呼吸,黑暗中似乎有輕微的哧哧聲。這聲音一回生二回熟,三娘立刻驚叫著站起來,“是火藥!他們居然想炸死我們——”
“噓,他們不會得逞的。”離歌笑的聲音充滿了自信和淡淡的不屑。“關我們的這個地方離醉生夢死應該不會太遠,仔細聞的話有酒香。看來,他們的目的不止是要新郎新娘消失這麼簡單,而是想讓我們在眾賓客麵前活活被炸死。”
三娘聽了這話,渾身一個激靈。“也就是說,當吉時一到,我們就要死在這了?那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說著,她便要去掏火折子,卻被離歌笑搶先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
“這裏四處都是火藥,萬一走火怎麼辦?”
“對哦,”三娘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後背已經驚出一陣細汗。“可是,那我們要怎麼辦?不知道時辰,也沒有逃出去的辦法,就坐在這裏等不知名的死亡降臨嗎?”
離歌笑垂目思索了片刻,突然抬起頭,“我說過,他們絕對不會得逞的。一會兒嗩呐吹響的時候,你就施展你的輕功飛到最上麵,一旦這裏被炸開,你就順著掀開的縫隙逃出去。記住,你隻有很短的機會逃生,一定不能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