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就遇見他了。”蕭孜沫輕輕吸了口氣,回頭衝紀維諾綻放出一個微笑“我為了他犧牲了太多太多,所以,我不可能輕易放棄他的。”
“不管他曾經多愛晉洛縈,不管他們現在是否依舊相愛,我都絕對不會放棄他。”
紀維諾皺著眉頭看著蕭孜沫決絕的背影,心中突然湧出強烈的不安,她透過窗子看了一眼病房中的兩人,無奈地歎了口氣,也緩緩轉身走出醫院。
沿著被白雪覆滿的街道慢慢走著,紀維諾不知不覺便到了黃金級的宿舍樓門口,她有些癡的抬起頭看著那棟銀色的大樓,又看了看樓邊金色的欄杆,手指輕輕的覆上自己的鎖骨,那深刻的痛楚似乎還存在著,有些不真實的刺激著她的心髒。
程勿言匆匆忙忙的從宿舍裏走了出來,看到紀維諾的時候似乎楞了一下,紀維諾也呆住了,有些尷尬的低下頭,程勿言眯著眼睛思考了一陣,搖搖頭,便擦過紀維諾的身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紀維諾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程勿言的背影,仿佛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可以做到那麼冷漠的和她擦肩而過,她怔怔的盯著那個挺拔的背影良久,慢慢的抱著雙肩蹲坐在地上。
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雪地裏,很快便融化了那些雪白,紀維諾睜大眼睛,心髒的抽痛讓她有窒息般的錯覺,她大口呼吸著,嗓子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咽。
為什麼啊……為什麼有的人可以這麼快忘記……
紀維諾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紀維萱……她的眼淚融化了麵前的雪,卻將寒冰深深的覆蓋在了自己的心口。
安德烈斯站在窗前俯視路口那個脆弱的少女,輕輕笑了笑,拉上窗簾,他扭了扭領口的扣子。
“綾瀨鬱這一次莫名奇妙的攪局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他不知是在跟對方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慢慢的做回桌前,安德烈斯像是玩積木一般擺弄著麵前的棋子“我覺得我有必要改變計劃行事了。”
“本想給他們留一點餘地,沒想到竟然都不領情。”安德烈斯惋惜般的感歎了一聲“那麼就不要怪我完全催毀掉了。”
伸手一樣,棋子迅速散落一地,發出劈哩啪啦的響聲。
“少爺。”耳機裏突然傳來少女的聲音“您讓調查的事情我辦的差不多了。”
安德烈斯發出一聲冷笑“是不是安佩軒?”
“是的,少爺。”奧黛麗的聲音很有穿透力的震動著安德烈斯的鼓膜“將獵手榜情報給晉佐希的是安佩軒,從一開始給蕭孜沫打電話告密的就是他。而告訴辛晴所知道的有關於獵手榜和晉洛縈的信息,也是他告訴晉佐希的。紫菱跳海的情報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告訴綾瀨少爺的,但是森林的搜查工作確實是他故意忽略了紫菱的藏身之地。”
“已經差不多可以確定了……”安德烈斯的嘴角依舊帶著冷笑“我早該想到,安佩軒這個癡情種,一定會為了晉洛縈做出很多的事情……”
“少爺,需要采取什麼行動麼?”
“不用了……”安德烈斯笑著說“隔離晉洛縈身邊所有的人,讓她徹底臣服於我,這是我以前的目的,而現在,我被他們惹火了,我要徹底摧毀獵手榜,晉洛縈身邊的每一個人我都要徹底毀掉。我要讓安佩軒親眼看著我是怎樣摧毀晉洛縈,而且既然他執意保護晉洛縈,那麼摧毀計劃遲早會輪到他。”
“讓人生不如死,才是折磨的最高境界,這就是背叛我的懲罰。”
奧黛麗輕輕的笑了,安德烈斯可以感覺到少女似乎在點頭讚同。
“通知裳彩洛,她那邊的兩個,也是時候處理了。”安德烈斯看著麵前黑白相間的棋盤,發出一聲冷哼“獵手榜的密部成員,從一開始就隻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被利用,要麼,就被毀滅。”
冬天已經隨著第一場雪徹底降臨了這座小島,在一大片蒼白的肅殺之中,這場遊戲依舊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我會摧毀掉你的世界……然後親手為你搭建一個新的世界……”安德烈斯精致的容顏隱藏在黑暗之中。
“而你,一定會徹底愛上,我所為你創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