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狠狠摔上的聲音讓屋內的兩人微微一顫,佳央裏沉默的站著,過了很久很久,才輕輕的歎了口氣。
“央裏……”蕭孜沫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那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佳央裏依舊一言不發,沉默了良久,才慢慢抬起頭看著蕭孜沫“不是我……”
“我知道。”蕭孜沫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晉洛縈到底從所謂的監控錄像裏看見了什麼,但是我相信不是你。隻是央裏,那天你究竟幹什麼去了,告訴我,我們向晉洛縈證明這一切根本不可能是你做的。”
佳央裏又開始死死咬住嘴唇,緊縮的眉頭像是在掙紮什麼心事一般,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佳央裏才緩緩的開口,薄薄的嘴唇已經咬出了鮮血,她的聲音顯得沙啞而幹澀“對不起,我不能說。”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蕭孜沫看著她良久,輕輕的歎了口氣,走進臥室拿衣服“不管怎麼說,我們先去保安室看看所謂的監控錄像吧,說不定能從那裏麵找到什麼線索。”
CLEANROSE學園醫院高級監護病房內,那個蒼白的俊美少年依舊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他的呼吸都微弱的看不出頻率,纖長的睫毛靜止著,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尊安靜的雕塑,空靈的身體裏根本沒有靈魂。
晉佐希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他,眼裏永遠都是似水的溫柔。
玄翊,你不是說你最討厭醫院麼?你難道願意永遠呆在這個地方?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呆在這裏……所以求你,快醒來吧……我帶你離開這裏……我帶你回家……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腳步聲慢慢在空曠的病房中回響,那“踏踏”的腳步聲透著讓人心顫的冰冷,晉佐希輕輕的皺了皺眉“安德烈斯。”
身後傳來一陣冷冷的輕笑。
安德烈斯金黃色的長睫輕輕顫動了一下,嘴角上揚,英國人特有的深邃眼眸透出一絲戲謔的光“你真敏銳。”
“安德烈斯。”晉佐希依舊沒有回頭,但是聲音卻透出了與安德烈斯相似的冷冽“我問你,你的遊戲,是拿玄翊開刀的麼?”
安德烈斯聳聳肩,什麼也沒說,而是快步走到玄翊的病床前,含笑的眸子盯著玄翊蒼白的睡顏。
“能讓你晉佐希如此深愛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人,我真的很好奇啊。”安德烈斯看著玄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除了比一般的男孩子長得漂亮,玄翊還有哪一點可以吸引到你呢?”
晉佐希並不回答。
“嗬嗬,我想不隻是我,你的父親,你的妹妹,甚至玄翊自己,都抱有這個疑問吧。”安德烈斯把目光移回晉佐希身上,冰冷的眼神在他的臉上遊移。
“安德烈斯。”晉佐希露出一個冷笑“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又怎麼會理解,愛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他是玄翊,我是晉佐希,僅僅是這樣,就足夠我愛他了。”
“嗬嗬……”安德烈斯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輕笑了起來“晉佐希,你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實在是太難給人安全感了。”
“所以玄翊才不肯醒過來,你明白麼,是玄翊自己不肯醒過來。”
晉佐希的眼裏露出一絲詫異。
“他把自己鎖在了心底,你難道不知道,在麵對你的時候,玄翊永遠都是自卑的,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這種想法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都一直存在著,他寧願永遠都不見到你,也不願意在你麵前變得更加卑微更加渺小。”安德烈斯冷笑著走到晉佐希身邊,伸出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晉佐希,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偏偏看不透這一點呢?”
“安德烈斯!”晉佐希猛地拍開他的手站了起來“我不需要你來對我說教,你隻要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這樣冤枉人可不好。”安德烈斯攤手“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做,說到底,玄翊會變成這樣是有很多原因的,當年晉董事長對他究竟做了什麼,你也並不知道吧?重重事件疊加,才釀造了現在這個結果。”
晉佐希微微愣了愣。
“這些事情究竟是誰幹的,隻有玄翊自己能告訴你答案,不過很可惜,玄翊並不願意醒過來。”安德烈斯嘴角帶著笑,慢慢的向門口走去“晉佐希,偶爾上一下學園論壇,說不定會發現有趣的東西哦。”
佳央裏和蕭孜沫坐在保安室把那段錄像看了十幾遍,兩個人臉上都是一片陰霾。
錄像中的那個人,無論身高身材發型穿著都與佳央裏驚人的相似,蕭孜沫一臉擔憂的看著佳央裏,而佳央裏緊咬嘴唇保持沉默。
“怎麼可能,央裏,這一定是陷害。”蕭孜沫皺著眉說“肯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成你的樣子。”
佳央裏深吸一口氣,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局裏,而現在自己身上的嫌疑,真的難以洗清。
“央裏,現在除非證明你那天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否則真的難逃追究。”蕭孜沫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