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雲紗,那你是誰?”宋連城不解的問道。
“雲紗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子,我們是孿生姊妹,我叫雲清。”雲清說道。
“這麼說,你是頂替你姐姐入的王府?而這邵常是知情人,所以你才會讓他入王府做了賬房管事的咯?”宋連城慢慢分析道。
“王妃聰明,邵常確實是唯一的知情人,正因如此,他才找上我,讓我給他某份差事,我不想暴露我非雲紗一事,所以,就答應了他,至於那三個辭退的嬤嬤的月錢,是我用來支付給他的。”雲清回答道。
“那你姐姐雲紗呢?”宋連城挑出重點問。
“姐姐死了。”
“死了?”
眾人又是一驚,但宋連城卻是一點也不意外,相反,在雲清說出雲紗是自己姐姐這一事時,雲紗已死,她心裏就有了篤定。不然雲清又怎麼可能會代替她入府。
隻是她現在更想知道這雲紗的死因究竟是什麼情況。
“姐姐的死與我無關。”許是看到了宋連城眼底下的懷疑,雲清隻能苦笑的回答,“姐姐和我一同被賣入青樓,姐姐為了保護我,就用粉墨在我臉上畫了一道口子,瞞過了老鴇,讓我就在她身邊伺候……”
雲清緩緩闡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畫麵一下子,仿佛就像回到了三年前,雲清和其姐姐所處的翠晴樓。
那日,正好也是七夕節。
翠晴樓的晴媽媽過來,讓雲紗好好準備,說,晚上有個貴人指明要她。
青樓女子,就好似雨中浮萍一般,說是紅塵笑客,實則漂泊無根,萬般無奈卻又半點不由人。
雲紗自從及笄那年接客起,就接受了一切,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攢錢,將自己這個帶著白紗遮麵,臉上被自己用法子掩蓋真容的妹妹送出去。
當夜,雲紗便讓雲清跟著自己,如往常一樣去見了那個指明要她的男子。
推開門,便見那男子坐在大開的窗旁,白淨修長的手上拿著一壺女兒紅,醇厚清甜的酒香,溢滿了屋子。
身上著著火紅色的婚服,眼眉處也畫了淡妝。
頭上別著鳳霞發冠,發冠尾處垂下兩條紅色的絲綢,順著如黑瀑一樣的發,散落在背上。
對上窗外因慶祝七夕所放的爆竹,好看的竟似一副畫一樣。
別說看呆了的雲清了,就連雲紗自己也從未見過有這般仙姿一樣的客人。
“雲紗參見公子。”
終於緩過神來的雲紗,對著男子行禮道。
男子這才回過頭,看向她倆。
他眉眼生的極好,狹長的丹鳳眼上是似要飛入雲鬢的眉毛。可這豐神俊朗的臉上卻透盡了荒涼。
“聽說這滿京城的青樓裏,唯有翠晴樓的雲紗姑娘,唱情調唱的是最好的,你就來曲鳳求凰吧。”
男子淡淡的開口,如夏夜的清風,吹入雲清和雲紗兩姊妹心裏。
雲紗讓雲清去她房裏取來了瑤琴。
手覆上琴弦,口中輕吐詞調。
可她才剛唱到開口的那幾句“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男子便順著她往下吟起,“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