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跟你提出分手的當晚就去夜。店裏喝酒,醉到什麼程度呢,最後走不了路,是唐沐植背她回家的,那天之後,她整整一個月沒有跟她媽媽說過一句話。你走的那天,她跑去機場送你,就在那一天她媽媽被宋毅強。奸了,從那之後,她再也不能好好地跟她媽媽說話了。前段時間,我問她,如果可以重來,她會怎麼做?她說她不會跟她媽媽慪氣。“說著說著,童畫眼眶開始有些泛紅,抬眸,看了眼別處,生怕自己落下淚來。
整理了下情緒,她又繼續說道:“一個月後,她媽媽懷孕了,為了能夠給她媽媽填補當初沒有給她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的這個遺憾,她堅決留下了那個孩子。害怕媽媽精神不正常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孩子,她請了三個保姆照看。阿芷出生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到最後,沒有保姆肯到她們家了,她隻能放棄學業。她打電話哭著讓我幫忙找媽媽的時候,是因為阿芷生病,她帶著媽媽和阿芷去醫院,卻在顧著阿芷的時候,媽媽不見了。印正璽,你能明白一個沒有生過孩子,卻要當媽媽,是一個怎樣的境遇嗎?”
童畫雙眼注視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印正璽,他沒有回應,就那樣坐著,她又繼續說著:“有一次,她累到哭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句,她說,如果當初非要跟你在一起,那樣的話,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可是,她又連忙否決說,那樣會拖累你。”
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孩子,即使蘇心桐請了再多的保姆,最後還是沒有人肯去承擔這未知的風險。沒辦法,蘇心桐隻能放棄了辛辛苦苦才考上的大學,回家去照顧當時她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人。
到後來,嶽琳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隻能送她去精神病院裏。那個大房子裏,隻留下她和蘇念芷。
嶽琳需要大筆的治療費,蘇念芷也需要撫養費,而她也需要生活費,最後,她賣掉了那個大房子,買了一間小房子,自己總共在家帶蘇念芷帶了兩年多,送去幼兒園之後,她才去找工作。
她一沒有工作經驗,二沒有文憑,三什麼都不會,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去找唐金豪。
“她說過,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寧願在寶馬裏哭,也不願在自行車上笑。除非是環境所迫,除非是在自行車上哭過。”童畫為什麼跟印正璽說起這句話呢,自然是想讓他知道,她會跟他分手,不是為了唐沐植家裏有錢。
“可是……那她為什麼將那孩子取名叫蘇念芷?”聽了童畫說的這些,司徒羽也有些震驚,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這樣的一個疑問。
童畫先是看了看司徒羽,後又把視線轉向了印正璽:“你也不知道嗎?”
印正璽沒說話,隻是搖頭。
“芷,草字頭是蘇心桐的蘇的草字頭,止是印正璽的正少去一橫。她說這個字好,代表了她心中的那份情,也可以讓唐沐植背黑鍋。”畢竟,所有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孩子是她和唐沐植的孩子。
別說其他人,就連當初唐金豪聽到蘇念芷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時也以為是唐沐植去法國之前留下的孩子。
“所以,印正璽,她思念的不是唐沐植,而是你,你明白嗎?如果她會愛上唐沐植的話,你覺得還有你什麼事嗎?”蘇心桐和唐沐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要是會愛上的話,還真沒有印正璽什麼事。
說完,童畫看了看時間,站起身:“好了,我上課時間到了,失陪。”
童畫和司徒羽離開之後,印正璽還在那裏坐了會兒,從童畫說起這些開始,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很是震驚。
他知道這五年,因為家裏變故,她過得並不好,卻不想,竟然不好到這種程度。
他一直以為,這五年裏,他過得不好,沒想到,她更不好。
拿起童畫留下的那本日記本,印正璽站起身,離開了這裏。
蘇心桐閑著沒事,院子裏走走,客廳裏坐坐,還是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啊。
就在她再一次走進客廳的時候,院子裏的那扇大門開了,本來以為是印正璽回來,卻不想,是家具公司的。
“請問,你房間在哪裏?”搬著家具的員工,來到她的麵前,問了句。
蘇心桐還是有些愣神,呆呆地帶他們到樓上,指著他們的房間:“這裏。”
可是,那些個工人倒好,並沒有進去,而是直接進了這房間隔壁的那間。
嘿,是不是耍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