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格外燥熱,上半場剛一結束,不少觀眾東竄西竄,六條入場通道都被塞滿。搶廁所這種事情的熱度完全不比比賽熱度低。
戚子洋甩甩手,生無可戀的靠在椅子上,汗水揮灑一地。
木村依舊比其他人輕鬆,悠閑自在的拿出了學齡前兒童的拚音畫冊,還表現一副出饒有興趣的樣子。
“白塵揚、吳文洛和傅哥呢?”許焉眠見三個座位空著,問著二人。手上是從主辦方那邊坑來的一箱飲料,
“文洛先生去振糞了!”木村一邊偷瞄著拚音畫冊,一邊迫不及待展現自己的中文功底。
“老傅同誌去門口賣咖啡了,塵揚兄剛剛好像有事出去了。”戚子洋補充到。
“才十五分鍾的中場,他們瞎跑什麼啊?”許焉眠抱怨完後,一股存留於心底的喜悅衝散了無奈,她從未想過自己也能成為一瞬間的焦點。
傅水靠著牆,坐在無人的走廊。手旁的咖啡已經喝了一半,這是他固有的習慣,就好比饑渴的人少不了水與食物。
“你真的在這啊?傅同學。”一個熟悉的、聲音好似糯米般鬆軟的少女開口道。那溫柔的聲音對於傅水來說就好像是一種噪音,一種刺耳的噪音。
“怎麼哪裏都有你。”傅水顯得很不耐煩,都沒正眼看過麵前這個女孩。
“我秦桃悅小姐可享有FS第一粘人精的稱號哦。”秦桃悅蹲下來,笑著說。兩人對待彼此的態度截然相反,一個像是遇見了仇人,一個像是看見了故友。
“你還是老樣子,我在哪打比賽你就在哪瞎晃悠。”傅水說。
“你也是老樣子,隻要有錢,咖啡能往死裏喝。”秦桃悅說。
傅水沒想繼續接茬,起身就準備走,咖啡都沒拿。整個人的背影看起來落魄又沮喪。
“站住!”秦桃悅叫住他。
“有話快說,我不想耽誤。”傅水冷冷的說。
“你......還喜歡我嗎?”秦桃悅聲音慢慢變小。
“你不覺得我們已經形同陌路了嗎?就算還有關係,我想隻會是仇人。”傅水說完後便匆匆離開。麵對這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他果斷說出如冷兵器般鋒利的言語。
“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離開你去國外念書的,是我爸媽執意出國......”
傅水沒有給予答複,大步走開。秦桃悅留在原地,臉上是說不出的情感。
一個行蹤可疑的男子站在樓梯口望著遠處。他從上半場比賽結束後就開始了盯梢一樣讓人不愉快的行為,且麵相並不友善。
伴隨著下半場比賽即將開始的鈴聲,他臉上露出了微笑,似乎在期待著某個人的出現。
“好,歡迎各位觀眾朋友繼續回到比賽之中,我們即將進行的是下半場比賽,也是生死攸關的一局對抗。”ice.b提醒著在場的所有人。
12人坐上自己的位子,那一雙雙經過無數磨練的手放在鍵盤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眾人堅持下去。
“丫頭。”白塵揚突然開口。
“嗯,又有什麼事啊?”許焉眠問。
“你知道一個人在一條沒有人的路上能走多遠嗎?”
“等我賽後百度一下。”
“是永遠。你決定了一刻就決定了一生,決定了一生就決定了未來的活法。”
白塵揚的話就如同當初的吳十萬對自己的承諾。明明不是小孩子了卻執意參與電競,走上了一條本不屬於自己的路,甚至難以養活身後的家人,但是那個已經老去的糟老頭子從未後悔過。
好在亂戰並沒有在參賽年齡方麵有太大限製,否則在場的人度過的時光隻是一段短暫而美好的回憶。
目前場上的局勢對GS很是有利——TR全員除了工程師外,在星河爛漫的摧殘之下都隻剩下一條命,GS的洋蔥與木乃伊則是唯二的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