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 玖(1 / 2)

走在通向遠方無邊的公路上,背著吉他,拉著行李箱,行李箱輪子與地麵接觸的聲音,蘇嚕、蘇嚕嚕,一直伴隨著歌手的耳畔,就像是在一個音調上發出豬哼哼一樣的喉音。

讓人雖然不孤寂,但是卻覺得單調。這已經走了大半天了,歌手沿著這條道路,繼續前行著。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體恤衫,在他背上,完全印出了吉他箱子的樣子。再走下去,行李箱的輪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歌手可不想露宿野外,他當然希望自己能在天黑之前進到下一個城鎮,或是找到一家飯店歇腳,這樣至少他能夠有一口熱飯吃,還能給別人唱歌,有一些收入。

冒著白煙的柏油馬路,在陽光和高溫的照射下,把遠處的景象,折折疊疊蘊出了好幾層,草叢裏的兔子和蛇。交替或隱或現的隱約可見。就著路旁放眼望去的無邊無際,不知這些草叢裏到底藏了多少這些生機勃勃動物們,隱藏著多少這些不起眼的,關於它們生死的小故事每天都在無數次上演著。

歌手穿著高筒皮靴,走在柏油馬路上仿佛能夠一腳踩出一個腳印來。箱子的軲轆,也快壓出兩道小軲轆轍來。

高天白雲,微風徐徐,這裏的雲和藍天如此的深遠,讓人覺得自己渺小,但獨自一人走在這種百裏無人,一腳一個腳印的柏油馬路上,又讓人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天下最高貴和幸福的人。

歌手的汗水,隨著鼻翼深深的法令紋慢慢流淌下來。歌手的簷帽,讓他的汗水在簷帽和額頭之間不斷來回流淌。

背後傳來一陣比行李箱好不了多少的蘇嚕、蘇蘇嚕嚕聲、偶爾還有劈裏啪啦的放炮聲。

歌手一回頭,是一輛破爛不堪的小拖鬥貨車。歌手向這輛排氣管冒著黑煙的小拖鬥車豎起了大拇指,那車雖然破,但至少那是一輛四輪機動車,比腿著,拖著行李箱,冒火星子走上幾百公裏要強多了。

“我跟你說,你來我們這唱歌,你就來對了,我們這所有人不懂愁苦、不懂別的,最懂的就是吃,最懂的就是玩!你看我你就知道了!好吃的,好玩的管你夠。”

歌手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扭過頭,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他。

瘦弱的他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縮成小小的一團,並不寬敞的駕駛室,盡然顯得他那麼的單薄,薄得就像是一張紙片片貼在了座椅裏。油漆味充滿了整個駕駛室,感覺隻要一個火星子,就能點燃整個駕駛室。

歌手慢慢的搖下了一點車窗,一絲涼風通過窗戶的細縫透了進來,歌手猜不出這個司機是什麼職業、他已經被這股油漆味熏得自己有些頭暈,歌手不得不懷疑的再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司機。他那麼瘦,他盡然還說他們的家鄉就是喜好吃,他說的話太讓人無法相信了。

遠方柏油路的一旁出現了一些起起伏伏的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