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雙手各抓著包子店兩塊錢一個的菜包子的李一正麵無表情地蹲在陽光福利院門口的大石頭，厚實的麵皮將他的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就像是一隻進食中的鬆鼠。在他的不遠處，一群百無聊賴的拆遷工人們也在吃著早飯，但是因為一直沒有開工的原故，所以早飯看起來也不是很豐富的樣子。
沒有理會工人們不時投來的異樣目光，吃完包子的李一便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好好享受這愜意而寧靜的時刻。
“森先生，就是他。”帶著紅帽子的包工頭指著毫無形象靠著石頭休息的李一對身旁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說到。
“就是他啊，你就在這裏不要走動，我去會會他。”那個被稱作森先生的男人如此吩咐到，然後朝著李一走去。
沾著露水的老舊外套、雜亂無章的發型、一身地攤上湊來的衣服和一張髒兮兮的笑臉，看起來跟那些天橋下的流浪漢並沒什麼區別，森先生如此總結到，他實在是想不到這樣一個小混混居然會是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通靈者。不過本著自己的職責，森先生還是上毅打了個招呼。
“你好啊，通靈者先生。”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外號，李一立刻坐了起來，他先是打量了森先生一眼然後伸出手說到：“拍照五塊，合照二十，簽名五十，救人一千。”
“這麼痛快地出賣自己真的好嗎。”森先生笑著說到，無意間顯露出自己腰間那把黑色的手槍。
“當然，畢竟大家都很忙，哪有什麼羅馬時間扯淡。”李一毫不懼色地看向森先生，黑色的眸子下隱藏著那躍躍欲試的興奮。
“那如果我要你讓你的朋友離開這座福利院要多少錢。”森先生重新放下外套擋住了腰間的手槍，然後指了指福利院的正門問到。
“七十萬。”李一幹脆地回答到。
“可是我們已經花了兩百萬拍下這座福利院並給一百多萬安遷費……”
“但是我們隻拿到了一萬七。”還沒等森先生說完，李一便打斷了他的話：“總得給那些我們這些無助的人一點安慰吧。”
“原來如此。”森先生繼續保持著那一份和煦的微笑說到：“我給你七十萬，你就讓他們走，對吧。”
“沒錯。”李一回答到。
“可是我覺得有更方便的解決方式，比如殺了你。”話音剛落，森先生的拳頭便突然朝著李一的麵門襲來。在倉皇招架了幾招後，李一毫不意外地被森先生製服在地。
“現在怎麼樣？”森先生得意地問到。
“功夫不錯，但沒什麼用，我是我，他們是他們。”被按倒在地的李一不慌不忙地說到。
“果然是這樣子，真是難纏的家夥。”森先生無奈鬆開如鉗子般的雙手，嫌棄地拿出手帕邊擦手邊說到：“帳號給我，我給你轉錢。”
“8463……”李一報出自己的帳號然後嫻熟地將自己脫臼的左手接了回去。
“叮咚，你的帳號已到賬七十萬元。”清晰的機械女音響起，森先生麵無表情地收起自己的手機問到：“現在可以讓他們離開了嗎，我們已經曠工好些天了？”
“現在不行。”李一搖了搖頭說到。
“你想坐地起價嗎？”森先生強忍著掏出槍崩掉眼前男人的衝動反問到。
“當然不會，拿錢辦事，破財消災是基本的職業操守，但是我需要一天的時間，你懂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嘛。”李一無奈地攤開手說到。
“那就快點開始吧，神棍先生。”森先生沒好氣地說到。
“好的，財主先生。”李一懶洋洋地伸了個腰然後朝福利院內走去，森先生也緊隨其後，想要看看李一在搞什麼把戲。而看到森先生跟著李一走到福利院大門的包工頭緊忙呼喊到：“森先生，不要進去，會被纏上的。”
森先生沒有理會包工頭善意的提醒隻是向包工頭擺了擺手表示他知道了。
“他說得沒錯，你不考慮一下嗎？”李一不懷好意地挑釁到。
“花了那麼多錢，總要讓我知道花在什麼地方吧。”森先生毫不在乎地說到。
“好吧，救人一千。”李一恰到好處地推銷了一波自己的服務。
“不用，走吧！”森先生不耐煩地催促著李一帶路。可是他們走了沒多遠，森先生便嗅到一絲奇怪的味道。
“是瓦斯？”森先生停下腳步說到。
“賓果。”李一打了響指笑著說到：“恭喜你猜中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