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雷電的電流電擊後幾乎已失去了意識,昏迷前我依稀聽到有很多人圍在我和肖佑廷身邊,這種事聽起來確實很戲劇化。班主任抱著我大聲喊著我的名字,他不停地用手拍打我的臉,像是要從鬼門關把我拉回來,而我感覺到我已經離死亡很近了。
我昏迷以後發生的事情我全然不知,後來聽說學校取消了晚會。
我醒來時口渴難耐,想說話也說不出話來,我以為我可能是死了。但腦袋伴有一陣陣疼痛,腦海裏似乎還有一股電流在不停湧動,死人應該不會有疼痛感才是。
我全身被紗布包紮得動彈不得,我的脖子也無法動彈,像是被某種堅硬的東西固定起來了。眼睛隻能看著吊水一滴一滴地滴下來,等了很久依然沒等來一個人進來。
回想起來我那時才17歲,就已經曆了那麼多奇異又魔幻的事情,這似乎已可以定義為一個傳奇,也許在別人看來,這些離奇的事情隻在電影裏的情節能看到。但我卻已活生生地、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番,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一生算是個有福之人。
一個護士終於打開門走了進來,她走到我的身邊,也沒看我一眼,隻顧著把掛在病床上的那兩個空瓶拿走,然後又換上了兩瓶滿滿的吊水。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她仍然沒有發現我已經醒了。
她又拿出了一個測血壓的儀器,準備幫我測血壓,我故意把眼睛閉上,當她準備給我測血壓時,我又忽然睜開雙眼,努力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她被嚇了一大跳,我笑了起來。
“你可把我給嚇死了!”那護士捂著胸口一臉驚愕說。
我對她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那護士邊整著血壓器問我說。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給我測完了血壓和量了體溫後,就出去了,她說去找醫生來幫我再瞧瞧。沒過一會兒,一個披著白大褂的醫生就走了進來。那醫生走到我身邊,手裏拿著手電筒照著我的眼睛,還用手擺弄了我雙眼的眼皮,像是想要從我眼裏找到什麼東西。然後他用聽診器判斷我的心跳極其其他器官是否正常。
“一切正常,再休養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小劉你給這小夥子倒一杯溫水喝,他應該很渴了。”那醫生對拿護士說完就走了。
那護士給我倒了一杯溫水,然後把我扶起來還給我喂水喝,我把整杯水都喝光了,但還是感覺很渴。
“小夥子,你命可真大,被雷電擊到,還能夠挺過來,可真夠奇跡的!”那護士邊喂我水邊跟我說話。
“我.....我睡了多久了?”喝完水之後,我勉強能說話了。
“你睡了有三天了吧!和你同時送進來的另外那個小夥子,現在還在ICU重點看護觀察,他還沒有醒過來。”他說的小夥子指的是肖佑廷。
“他還沒有脫離危險嗎?”
“目前沒有脫離危險!醫院還在進一步觀察。”那護士在收拾他的血壓儀器。
“那我家人呢?怎麼不見他們?”
“你爸因為學校有事要忙放學後才能來看你,你媽媽在這兒陪你三天也累倒了,你爸讓你媽媽回家先休息。”
“什......什麼?我媽......怎麼了嗎?”我吃力地說,喉嚨很難受。
“她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主要是休息不夠導致的。”護士把儀器放在了一部小推車上,“你好生休養,醫生說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去打電話通知你家人你醒了。”
“謝謝!”
“不客氣!”護士微笑著說,然後她把小推車推了出去。
我在病床上半躺著,剛剛那護士說的話讓我想起了當時的一些情況,當時雷電擊中了舞台,肖佑廷緊抓住那根鐵柱子,我當時也正抓著肖佑廷的手,我們兩個人都被電流給電到了。當時瞬間就失去了知覺。現在想起還是很後怕,還好不是直接被雷劈中,否則我這條命估計就沒了。
我閉上了眼睛,想再睡一會兒,不久又聽到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睜開眼一看那人居然是校長,他怎麼會來這裏?難道是代表全校師生來探望我表示慰問?還是來感激我救了他兒子之類?
校長看起來很疲乏,像是幾天沒合眼一樣。他把公文包放在了我旁邊的一個小櫃子上麵,然後隨手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邊。
我不知所措,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應付。
“醒啦?”他微笑慈祥地看著我說。
我微微點點頭表示示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可把我們都嚇壞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和你媽可怎麼辦?”他邊說邊緊握著我的手。
“這......這是什......麼.......意思?”我吃力地說出了一句話。
“你剛醒來先別說話。”校長打斷了我,“以前我因為工作忙,對你不夠關心,還常常罵你,爸爸錯了。”校長眼裏含著淚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