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想別人的事情了,等你當上了靈族之王,祁靳禹的感受,你怕是不想知道也會知道的透徹了。”崖漁深知她的心思,便不合時宜的冒出了一句話。
臧鳶木幽幽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已經知道大半了,無非就是身不由己罷了,其實不管做不做皇帝,都要這麼生活,你要考慮自己行為的後果,並要為之負責。人的一生,何嚐真正的隻為自己而活呢。”
崖漁聽了她的一番話,說:“聽你這麼說,覺得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了?”臧鳶木不明所以。
“你長大了,鳶木,你不再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崖漁將自己的心聲全數說了出來,她的確覺得臧鳶木有所改變,比起自己剛寄居在她體內那會兒,臧鳶木心性大變,有什麼不懂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先去鑽研,除非實在弄不明白,她才會向自己請教,而且這一段時間內,她很少再調用崖漁的巫之氣了,而她自己的雙重巫之氣,也在日益的修煉中成倍成倍的增強。
臧鳶木聽見崖漁這麼認真的口吻,倒是怔了一下,問:“是嗎,我變了嗎?”
“也許吧,人總是會變的,歲月不允許我停滯不前。”臧鳶木搖了搖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又說,“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還是回祁王府吧,明天還要進宮呢,我可不想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臧鳶木說完便將火鳳凰召了出來,隨後一躍而上,說:“火鳳凰,咱們回家吧!”
火鳳凰扇動了一下翅膀,金色的火焰從長長的尾巴後麵噴薄而出,在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火光線。
老遠就看見燼歌坐在屋頂上了,一襲白衣將他身子一圈都染上了一層銀光,看上去宛若上仙下凡來了,微風吹起他的頭發,皎潔的麵容熠熠生輝,那雙眼睛更是如湖水般晶瑩了。
“燼歌。”臧鳶木從火鳳凰的身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燼歌的麵前。
“你一直在等我?”臧鳶木問道。
燼歌輕笑一聲:“是啊,沒想到你竟然回來的這麼晚,再遲一些我可能就要去赫瑪市場接你了。”
“幸好你沒去,不然我可不知道怎麼跟人解釋了。”臧鳶木搖了搖頭。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飛快的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臧鳶木問:“父親母親已經睡了嗎?”
燼歌點點頭:“你知道的,王爺和王妃向來休息的早。”
“燼歌。”臧鳶木低著頭,眼睛在前方遊移。
“怎麼了?”燼歌知道她又是要詢問自己。
“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臧鳶木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燼歌皎潔的麵容。
燼歌說:“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會去做。”
臧鳶木搖了搖頭,說:“撇開我的意思不談,你願意嗎?”
燼歌愣了一下,想了想說:“剛開始我是不太願意,但那天過後我仔細考慮了一下,現在鮫人族已經散稱了一盤沙子,需要有人重新將族人召集到一起,也需要人去領導他們,重塑家園。既然我的體內流淌著鮫人的血脈,便不能放任他們不管,如果我當上鮫人王可以給徐仁帶來安定和幸福,那麼我不介意去做。”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其實這樣子對我們都好,我以後會成為靈族之王,而你則會變成鮫人王,我們會有共同的目標,會有相似的人生,原本這一路上都將是寂寞的,可現在多了一個人和自己一起努力,會覺得增添不少動力,以後的路上也不會太過孤單了。”臧鳶木忽然伸出手,將燼歌的手一把拉住,又說,“燼歌,謝謝你。”
燼歌冰冷的雙手忽然被臧鳶木滾燙的雙手握住,整個人都繃住了,一股暖流從掌心流向燼歌的心靈深處,他幾乎希望這一刻永遠靜止,如果臧鳶木能一直站立在自己的身邊,那麼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會感到快樂。
當燼歌的腦海中浮現出“快樂”這兩個字的時候,似乎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他連忙將自己的雙手從臧鳶木的手中給抽了出來,迅速退後了一步。
燼歌平靜的心情因為臧鳶木的這一個舉動而顛簸不停,他似乎能夠感受到身上的血液迅速的衝到了腦袋中,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怎麼了,燼歌?”臧鳶木疑惑於燼歌的反應。
燼歌連忙搖搖頭,說:“沒事,我也謝謝你。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洗漱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會喊你起床的。”
燼歌說完這句話便一聲不響的離開了,隻留下一襲高瘦的背影。
臧鳶木皺著眉,思緒逐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