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旋再次見到明軒時,明軒的態度已經完變了,他沒有再等待。
“你說叫我去哪?”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麼急不可耐。
“去警察局自首,那份錄音文件在我來這裏的路上已經寄出去了,相信明天早上應該能到警察局,現在你已經沒路可走了!”明軒不是因為讓她去坐牢而急不可耐,而是,他在擔心著爾嵐的生命安全,如果不快速處理好這件事,恐怕王成和杜冰旋都有會等不及下手。
杜冰放怒焰騰起,憤怒的瞪視他,“你說過不會一個人死對吧,你說要爆料千爾嵐貪汙和非法脫稅的證據資料,沒事嗎,難道爾嵐出事你也沒所謂了嗎?”她試著以千爾嵐來震住他,但她想錯了。
明軒無奈中帶著欣慰的笑,稍稍點了點頭,“是,我也曾因為害怕那些威脅而想過要把爾嵐帶走,我也以為她會跟我走,但她拒絕了,說她現在有要守護的事情和要做的事情,看著她能這樣堅強的站起來,我突然放心了,就算沒有我,現在發生什麼事他也都能承受了。”
對於爾嵐以後的生活,他應該都不必太在意了,“現在我可以不在爾嵐身邊了,我在她身邊反而會是多餘!”他抬眼睨向冰旋,“都說出來吧,做錯事了當然要說出來,需要承受的代價也當然要承受了,你也去自首吧!”勸慰道。
冰旋很是驚詫他突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突然會不管爾嵐是否也會逃不過法律的製裁,疑惑的望著他,無言以對。
“冰旋,你現在哪兒都沒有可以逃得地方了,我說過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你不是說那不是愛嗎?”她搶過他的話,“你不是說絕對不能給你的愛予我嗎?”她反問道,對於這種不是愛的憐憫,她不需要,更不想要,她想要的是他的整個個加心一起回到她身邊,那樣的話,他的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
明軒思索片刻,“是!”無奈的回答,他隻能給予她這些,其它的都沒有辦法再給她。
“我不需要你的軀殼,同情也不需要,憐憫更是不想要,我絕對不會自首的,幹脆死了算了!”冰旋的眼裏透射出絕望的冰冷,她實在已經無路可走,自首還不如自己死的好。
“冰旋……”
“要一起死嗎,明軒!”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深情的睨著他,“我們一起死吧,反正你跟我活著也隻有地獄般的生活,人沒有了感情還要在一起,要怎麼活,這樣的人生就此結束……”
“想死你一個人死吧!”明軒厲聲打斷她話,他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就算自己再恨她,就算她再不濟,也不至於去死,死,這個詞,早已每天都跟他如影隨形,他當然是無所畏懼,但此刻,他得讓她活下去。
“我不會死的,我為什麼死,我做錯了什麼,就算沒有愛情,我也能活得很好,再說我什麼時候,擁有過我想要的一切,我的人生裏哪怕一次也罷,我也要為自己考慮一次,隻滿足自己,做我想做的事,我想要的,我奢求的,我何時得到過嗎?”
冰旋聽得眼鼻泛起酸痛感,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是啊,明軒何曾有為他自己活過,她不能就這樣求著他跟自己一起去死,那樣他確實太不值了。
他繼續著自己的長篇大論,說出自己的心聲,真正的意願卻是想要讓她好好活下去,“我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活過哪怕一次,所以,我沒有愛情也能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死才是地獄,活著怎麼會是地獄,我絕對不能死……”突然,他腦部有劇痛襲來。
為了不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為了讓她堅強的活下去,他隻能把自己活著是地獄的生活說成是美好,對於他來說,死是最好的解脫,可在她的麵前,他卻絕對不能這樣去說,那樣隻會讓她更是有想死的欲望。
他已經頭痛欲裂,隻能悶著頭俯在桌子上,任劇痛在她眼皮底下看不到的地方折騰和肆虐,不想,自己身體痛一顫抖的樣了竟被她看出異樣。
“明軒,你……”
還不待她問出口,他已經強撐著快速站了起身,撐著因劇痛而脹紅的臉朝她再次微笑一記,“要是變心了,隨時給我打電話,一個人去警察局孤單的話我來陪你!”然後立馬離開她的視線,走到門外。
還沒出門,他就已經痛得承受不了,額上泌出大粒大粒的汗珠,呼吸變得特別的急促,但為了不被她發現,他隻得支撐住自己趕快走出了她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