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然緊張的閉上了眼睛,畢竟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麵對生命,能夠勇敢的出刀已經非常不錯了,並不必苛責他在必中一擊時,軟弱的逃避去看一個生命的消逝。(注:這裏我覺得應該是合理的,也同時為了劇情所需,畢竟作者對於超過二十厘米的鯉魚便難以下手,這才是現代人的常態吧。至於之前的劇情裏,爆怒的時候有什麼是不能幹出來。)
這是刺入肉體的感覺,匕首回饋給他的觸感中還有遇到骨頭的碰擊感。
‘得手了!’
唐浩然有些高興。
睜開眼睛,此刻卻看到自己的匕首,穿刺的隻有那怪物揚起擋刀的胳膊。同時,唐浩然注意到了,那隻怪物,嘴裏嚼著的正是已經變形的鐵鏈。
這一刻,唐浩然嚇得幾乎失去三魂。
“咕嚕。”
唐浩然咽了一口唾沫,一個機靈,想通了這一切。
虧自己還在思考殺死這隻可憐人型怪物,會不會無法釋懷。難為自己忍耐饑餓,隻是覺得它太像人類。怪物終究隻是怪物,它不會因為自己的仁慈而放棄將自己嚼碎撕爛。
‘或者我真的不配活著,自大而又白癡,如果不是傲慢的放任怪物一晚上,令它有了逃脫鐵鏈束縛的時機,又怎麼會走到如此絕境。’
唐浩然渾身冒著冷汗,因為恐懼圓睜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那隻青灰色皮膚的怪物。
唐浩然手腳並用,想要退到自己所製定的安全界限外。
“哇!”幽暗的石室,再次響起怪物滲人的嬰啼。
山鬼用自己鷹爪一般的右手,攥住自己左臂上的匕首,慢悠悠的拔了出來,褐黃色宛如膿水一般的液體從它的傷口流出。
唐浩然已經爬到了那窖室另一邊,緊靠著牆壁,陽光透過頭頂的園洞照在唐浩然的臉上。在這份可憐的溫暖中,唐浩然大口的喘息。
山鬼大叫著握住匕首,四肢著地慢悠悠的爬向唐浩然。
“錚!”
山鬼脖子上的鐵鏈再次被繃緊。
聽到這聲錚響,唐浩然有一種緩口氣的感覺。當然,這隻是唐浩然幼稚的錯覺。
山鬼拉著脖子上拴住的鐵鏈,舉起手中的匕首,一刀一刀砸在自己已經啃咬到幾乎快斷掉的裂口處。
“乒、乒、乒...”
這一聲聲脆響,就像是死亡的喪鍾,唐浩然的臉色更加蒼白。
唐浩然的脖子上仿佛被套上了索命的套繩,那一聲聲打鐵的響動,仿佛死亡的倒計時。
‘我會死!’
唐浩然有些想要放棄掙紮,曾經自信的求生欲,宛如笑話。
真正折磨人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個視頻,視頻裏是一個被硬生生折斷腿的女人,她被丟棄在一個微微彎曲的堤壩上,腳下是無盡深淵,而深厚則是近乎豎直的光滑牆壁,她正是被放置在這樣一個無法動彈的地方,被折斷的腿,不是她活下去的障礙,隻是強迫她死亡的一個砝碼之一。天空中飄起雨,女人的雙手因為為了蹭住牆壁而被自己搞的血肉模糊。
曬死,摔死,失血而亡,或是被餓死。
那個視頻的最後,隻有一個血淋淋的牆壁,不見女人的蹤影。視頻的名字好象是《致命遊戲》。
多麼相似的場景,多麼相似的設定。
唐浩然真的有些心累了,一種想法在他的心裏浮現了出來。
‘我為什麼還要掙紮,那樣隻會更痛苦才是。’
‘我為什麼不去死?’
‘去死!’
唐浩然攤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望著那圓洞洞的天空,宛如失魂的木偶。
山鬼提著匕首,脖子上掛著項圈和斷掉的鐵鏈,一步一步走到這個羔羊麵前。
唐浩然朦朧的看著,這個就像有著大腦袋畸形孩子一般的青灰色怪物,舉起一把匕首,譏笑著向他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