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317年,窗外下著瓢潑大雨,西京市僅剩的幾棟老式建築,在雨水的侵蝕下,一棟棟化為廢墟。
秦白坐在地上,斜依著微燙的牆壁,望著窗外一棟棟消失不見的建築,嘴角微微上翹,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用牙齒咬住木塞,用力一拔,又一瓶自製白酒被他打開了。
“都說最烈的酒是伏特加,娘的,在這玩意兒麵前,伏特加簡直就是純淨水!”
秦白自言自語,深吸一口氣,將那瓶泛著微紅的液體,仰頭喝幹。
“啊,爽,哈哈,爽!”
在烈酒的刺激下,從舌苔開始,他的每一根神經仿佛遭受電擊一般,同時一顫,緊接著,渾身的血液一陣沸騰,胸腔立刻燃燒了起來。秦白感到心髒在數十秒內停止了跳動,隨後在劇烈的咳嗽中,他的淚水也跟著落了下來。
“好酒,好酒,好酒!”
秦白誇讚幾句,將酒瓶中僅剩的幾滴酒,滴入口中。
擺放在不遠處的一個沙漏中的淡藍色細紗,無聲的下滑,秦白漸漸被一地東倒西歪的玻璃瓶包圍。
“媛媛,媛媛,上官媛媛。”
秦白呼喚著這個久違的名字,溫熱的淚水從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不斷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秦白四肢發麻,頭腦昏沉,慢慢睡著了。
在夢境中他回到了公元2017年,那是一個晴朗的夏日午後,溫熱的風穿過敞開的窗戶,吹響了掛在窗邊的風鈴。在風鈴聲中,秦白睜開雙眼,看到一個光滑白皙的脊背,在窗紗的輕撫下若隱若現。
“媛媛!”
秦白心中一驚,激動地坐起身,仔細打量,沿著那如百合花般潔白的脊背,向上是微微聳起的香肩、筆直的脖頸、以及在風中飄散的金色長發,向下是緩緩收窄的腰肢、渾圓挺翹的屁股、細長的美腿,極力向上踮起的一對粉嫩的腳丫
“媛媛?”
“嗯。”
“是你嗎?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那對迷人的香肩一陣輕顫,秦白立刻聽到咯咯的笑聲。
“你說我們在胡泊邊上建一所大房子怎麼樣,到時孩子們可以在湖邊玩耍,你可以在湖中釣魚,而我要種許多許多的玫瑰花,哈哈”
在笑聲中,上官媛媛收起腳尖,脖頸輕輕轉動,秦白知道她即將望向自己,自己也將看到那張悉數的麵孔,不由得心跳加速,喉嚨發幹。
時間仿佛瀕臨停止,流逝的如此緩慢,在秦白幾乎要窒息時,上官媛媛的麵龐終於轉了過來
“秦白!秦白!醒醒,快醒醒!”
一陣焦急的催促,再加上劇烈的搖晃,將秦白從美夢中叫醒。不等他睜開眼,劉文化習慣性地扶了扶鏡片厚厚的老式眼鏡,埋怨道:“我告訴過你多少回了,怎麼睡覺總不習慣戴隔離頭盔啊,要是有人趁你熟睡時侵入你的腦電波,你那點少的可憐的家當,估計分分鍾被清零!”
“放心,我的腦回路異於常人,腦電波天賦異稟,不是誰都能得手的!”說著話,秦白活動活動酸麻的手臂,腦中卻在回想著剛才的夢境。
“還愣著做什麼,快起來啊,叉燒陳去蘿卜超級作坊新品發布會現場,看美女,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去看看吧,下這麼大雨,我真擔心又闖出什麼亂子。”
“能闖什麼亂子,他皮糙肉厚,被人暴打幾十回都沒事。”
秦白回想著上官媛媛沒有轉過的麵龐,心中空落落的,實在沒有心情管別的事情。劉文化掃了他一眼,感覺他似乎有心事,於是不再囉嗦,自顧自彎腰收拾起了玻璃瓶。
秦白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咕嚕爬起來,驚慌失措道:“你是說叉燒陳在蘿卜的新品發布會現場,遭了,老子要破產了!”
“破產,他在發布會現場,你破什麼產?!”
“你忘記你前幾天弄的什麼共享能源了嗎?以死叉燒的做事風格,把你我通通花透支都有可能!”
“啊,還真是的,這可怎麼辦?!”
“聽天由命吧”
話音未落,秦白已經打開門衝了出去。劉文化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直搖頭。
大約半小時前,C市一棟豪華的新式建築內,梅芳菲站在鏡子前,一套又一套的換著衣服和配飾,在她身後一名微胖的男士,臉上的表情已經由當初的氣定神閑,變成了現在的無奈和不耐煩。
“我的親妹妹啊,剛才那套打扮就不錯,粉色係,很適合你了”
“你懂什麼啊,參加一場極客盛會,必須要夠辣夠狂野,你要我扮嫩裝純,非逼我鄙視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