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二年,匈奴大舉南下有破竹之勢,陳國之君李紀命護國大將軍鳳毅率領十萬精兵北上,至此拉開長達一年的戰線。
元和三年春,匈奴節節敗退退居邊防線以外,派使臣議和,由鳳毅親自帶領使臣回京議戰。
同年,匈奴背信棄義趁議戰之際大舉進攻,賬中無主帥竟讓餓狼反撲的匈奴大軍占據優勢,情形每況愈下。李紀大怒,當即斬下幾位使臣的頭顱,令鳳毅帶回邊境附於先斬後奏之權。
匈奴主帥之帳
“大帥,如今我族已是強弩之末,若等那鳳毅回過神來,豈非……”說話之人雙手交疊附於頭頂,雖跪於人前卻不曾低下頭顱。
大帥北涼胡迦,身高八尺有餘,上唇胡須濃密,頷下有一小撮硬須,高顴骨,寬鼻翼,雙眼狹長散發著陰鷙之氣,“派使臣議和不過是權宜之計,等援軍一到,就算那鳳毅來了又如何。”
地上跪著的人一頓,援軍?如今匈奴已傾巢出動,何來援軍一說?
北涼胡迦輕輕一瞟地上所跪之人,繼續道:“大陳這塊肥肉,可不止我匈奴一族惦記。”
“您是說突厥?”
北涼胡迦笑而不語,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且說鳳毅剛回到賬中,連喝口水的功夫也沒有,前線便傳來戰報。
劉英一身戎裝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盔甲上不知是自己還是敵人的血,已經幹涸附著於上,“啟稟將軍,突厥大舉進軍竟與匈奴在戰前回合,如今已過邊防線正與我軍在線上交戰。”
突厥位於天山與昆侖山脈,整個大陸的西北部,物質匱乏,至元和元年伊始便蠢蠢欲動,本就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卻沒想到在這等關頭,雙方竟聯合,如此一來倒是有些棘手了。鳳毅深知兩個種族的秉性,看來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傳令下去,大舉進攻,將我的盔甲拿來。”
“是。”
京都皇宮
“報~”
“啟稟皇上,八百裏加急。”
王公公忐忑的瞥了一眼身旁之人,疾步上前接過標有紅色印記的信件,“皇上”
“混賬東西。”李紀將信件“啪”的一聲扣在桌上。
王公公與士兵同時一震,“皇上息怒。”
李紀:“好一個突厥,年初還俯首稱臣,如今與那匈奴聯合,竟與我大軍旗鼓相當,看來是朕平時太仁慈了,來人,宣鳳老將軍。”
鳳府
天空一道驚雷,瞬間將睡夢中的王氏驚醒,“翠兒!”
翠兒小跑進來,臉上帶著關切之色,“夫人。”
“可有消息傳來?”
屋裏漆黑一片,翠兒掏出火折子點亮床前的蠟燭,此時微弱的燈光亮起,她才看清自家夫人的臉色白的不像個人,猛的一驚:“夫人你怎麼了?”
王氏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暴風雨來臨氣溫驟然下降,可即便如此她卻直冒冷汗,‘我很快就回來了’這是他對自己說得最後一句話,他真的會回來嗎?
“啊~”
“夫人”
王氏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她知道自己這是快生了。一隻手抓住床沿腹部突然傳來的劇痛讓她早已忘記所有,顫巍巍的道:“翠兒,快去請穩婆,另外去通知老將軍。”
邊境之北
一夜的奮戰,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他們為之守護乃至爭奪的這片土地上,一夜的暴風雨似乎衝淡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夾雜著花草樹木的清香彌漫在這片廣袤的大地,天邊終於泛起了魚肚白。
“將軍,你看天終於亮了。”
鳳毅束好的發髻不知何時散開,早已淩亂不堪,身上的盔甲被敵人砍的七零八落,儼然可見綻開的血肉,整個人猶如從血泊之中剛剛撈出來一樣。
北涼胡迦已被他斬於劍下,整個匈奴潰不成軍,突厥眼見形式不妙早已帶兵潛逃,如今的匈奴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鳳毅望著天邊,北邊大漠的日出他不是沒見過,但卻沒有今日這般觸動深,他恐怕要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