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你剛下飛機還沒適應,回去休息一下,再出來看就正常了!”
關菱對小宇的近況很感興趣,邊聽小宇介紹邊慢慢喝酒。小宇說立圍來找他的事時,關菱又有點迷糊了,她酒量很小的。她繼續喝,小宇繼續講,都不知道關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小宇想她肯定坐飛機太累了,就把她安排到為她準備的房間睡覺了。不知道是不是坐飛機的原因,小宇覺得她看起來很憔悴,但是沒聽立圍說起她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這次來玩隻是過渡她的瓶頸期,散散心順便看看他。
關菱醒來時是夜裏,黑壓壓一片,也懶得開燈了,幹瞪著眼睛等天亮。外麵漸漸有了聲音後她才起來洗臉刷牙,天還沒全亮,房子裏開著暗黃的燈。關菱看看鏡子,不太清楚,隨便抓起一塊毛巾擦,還是不清楚,當她認真想尋找一塊幹淨點的布擦鏡子時,她被自己的眼睛嚇到了。她發現自己看什麼都像在看那塊不幹淨的鏡子,什麼東西在她眼裏都不那麼清楚。她之所以這麼害怕是因為還在台灣時她已經有點這樣的感覺,隻是沒有當回事,她以前經常通宵打字後眼睛朦朧,但睡一覺就好了。前幾天一直懷疑自己視力下降了,但都沒有理會。而現在似乎越加嚴重了。她不甘心地看看燈,走出屋子看看外麵,勸自己不要嚇唬自己,等天更亮了再說。她就坐在門口等天亮,直等到小宇叫她吃早餐。她抓住小宇伸過來拉她的手,帶著顫抖地說:“小宇,姐姐的眼睛好像生病了!”
“什麼?”
小宇把關菱帶到最近的一家小醫院裏,那個老醫生好像跟小宇很熟悉。當說到關菱的職業是作家時,老醫生翻她眼皮看看,說估計是用眼過度,休息一段時間可能會好點,拿了些眼藥水,叮囑她不要吃刺激的東西,連洋蔥這樣的蔬菜也算刺激的東西。那麼,就肯定是不能喝酒了。關菱說:“那哪行啊,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喝酒的!”
“那你眼睛還要不要了?”
“不說了是用眼過度嗎,我這次來玩打算什麼也不寫,不用眼了。再說,就算我看不見了,你供我吃喝就行!”
“供你吃喝是什麼問題呀!今天想去哪玩?”
“今天就算了吧,我眼睛不太舒服,先休息幾天吧,反正又不趕時間,我把工作室賣了。”
“啊?……立圍知道嗎?”
“‘立圍知道嗎’?你跟他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哈哈,昨天不是跟你講了那些事嗎!”
“啊?”關菱根本不記得,“哦,你忙你的事吧,我睡覺就好。”
“嗯,有事叫我。”
關菱躺著睡不著,但眼睛閉著,希望一覺醒來眼睛就清爽了。可是一直沒睡著,小宇叫她吃飯時她不想吃裝睡著了,直到傍晚酒吧人漸漸多了她才下樓來,說想喝酒。她很想喝酒,她告訴小宇眼藥水很有用,眼睛已經好多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一喝酒就喝到醉,小宇也攔不住她。晚上喝醉了就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又差不多到了酒吧人多到時候,又開始喝酒。小宇肯定她有心事,但他知道問不出什麼也就沒問,想阻止她喝酒又勸不住,白天一說帶她出去玩,她不是喝多了頭疼就是眼睛又不好了。一直這樣的生活,直到一天早上關菱尖叫著打破清晨的寧靜。那是她睡了一天一夜醒過來,之前她在酒吧喝了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酒,小宇怎麼都攔不住,她喝了酒力氣格外大。她還衝小宇大喊:“有個開酒館的弟弟真好,就像小時候家裏是賣冰激淩的一樣幸福。”結果,從這次醉酒中醒來,她就得到了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