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城繪製的，他說你應當能看懂。”
蕭承景說著，寧陌笙便將那卷徹底打開，攤在兩人麵前，一邊道：“這是南都的軍事訓練圖。”
蕭承景微微蹙眉。
“他這樣做，日後定然是做好了不再回南都的準備了，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寧陌笙認真道。
蕭承景彎了彎唇角，心說那是一定，他已經應下了日後都隻在元豐活動了。
當然這番話，蕭承景並不打算說給寧陌笙聽。
寧陌笙沉默片刻，忽然看向蕭承景：“他身上的蠱毒去了嗎？”
“讓禦醫看過，說是根本尋不到蹤跡了，風少將軍自己說那些蠱毒應是早已散盡，想必無礙了。”蕭承景說道。
寧陌笙這才點點頭，將那卷紙收了起來，道：“按照這個針鋒相對地練兵，想要一舉攻破南都，也並非難事，隻是……”
“南都與蠱醫勾結，乃是要將百年之前的大亂重現於世，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蕭承景冷笑一聲。
寧陌笙點點頭，知道他們又一次心有靈犀了。
她笑了笑，拍了拍蕭承景的手背，這才道：“這樣也好，這樣光明正大開戰，將來史書上當真記起來，卻也不會說出半點瑕疵。”
寧陌笙的語氣溫和而好聽，蕭承景忽然就想起剛剛寧陌笙懟宸王的時候，忍不住眉眼都添了笑意。
“陛下，”明煥在外麵開口：“樓大人求見。”
寧陌笙挑挑眉：“樓大人？”
“明煥可和你說過了？叫樓瀚文，是現在的刑部侍郎，曾經也是……”蕭承景的表情劃過一絲微妙的意味：“曾經想過要和寧家聯姻。”
“和我嗎？”寧陌笙笑吟吟問。
蕭承景輕咳一聲，伸手捏了一下寧陌笙的臉，這才點點頭應下了。
樓瀚文顯然很是緊張，見寧陌笙也在，就更加緊張了，說話都吞吞吐吐的，蕭承景耐著性子聽完了，這才淡淡道：“可以，刑部改造的事情就按照你的想法來，這些事情本可以在早朝上說明，就不必再在此處贅述了。”
樓瀚文立刻點頭，感覺自己額頭都在冒汗。
從前街上每次和寧陌笙搭訕都會被蕭承景發現的窘態仿佛卷土重來，而現在的蕭承景，比之從前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知道蕭承景不耐煩見自己杵在這裏，卻還是咬咬牙，下定決心開口：“皇上，剛剛入宮的時候，臣聽到西邊有人在哭，是……”
這宮闈秘事，曆來都是不能隨意開口言明的，樓瀚文也是新近升官，對這些並不熟悉。
蕭承景淡漠地笑了一聲：“你可聽到了？”
“是，那……聽起來像是太妃宮中，”樓瀚文見蕭承景臉色越來越冰寒，隻好撲通一聲跪下了：“皇上恕罪，微臣也隻是偶爾聽到，新皇登基不過數日，有人在後宮哭哭啼啼，總歸是不好……”
“來人，傳華太妃。”蕭承景淡淡道，又看向地上跪著的樓瀚文：“樓大人既然好奇，不如就在這裏候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