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景臉色微沉：“自然。”
“是。”
蕭映菀輕笑一聲：“皇兄對皇妹還真是好得緊，之後呢？可是打算將皇妹遠嫁出去，從此宮中就無人再能撼動寧大人的地位了？皇兄，你當真要為了寧大人做個昏君嗎！”
“公主！”長跟在蕭映菀身旁的侍女戰戰兢兢地開口，小心地扯了扯蕭映菀的袖口：“公主可莫要再惹惱陛下了……”
蕭映菀的眼底蓄滿了淚水。
她不甘心啊……
為什麼寧陌笙在蕭承景麵前就做什麼都可以？
為什麼自己現在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她從前也是蕭承景的掌中寶不是嗎？
蕭映菀閉了閉眼，這才道：“皇兄願意為了寧大人顛倒是非曲直，是皇妹輸了。”
她挺直了背，沉聲道：“父債子償，既然柳夫人無法讓當年的人出來承擔責任，那麼母後就活該經曆這麼多年的生離死別嗎？”
蕭承景沒說話，倒是寧陌笙開口了：“當年的事情，我自會一一查明，還當年人一個公道。”
蕭映菀輕笑一聲：“所以呢？你們的人生都能繼續，可是這會是母後心底永遠的痛，寧大人這句話，真是輕描淡寫啊……”
“你口口聲聲為了宛太後，可是依我看，你卻隻是在這裏尋找最後的存在感罷了，”寧陌笙看向蕭映菀，眼底的神色很是平靜：“你不甘心失去皇兄的寵愛，所以才想要在其他地方報複回來，不是嗎？”
蕭映菀渾身一顫：“你胡說什麼？”
“菀公主，你的所作所為，讓我看得出來你隻是不甘心罷了。”寧陌笙含笑道。
蕭映菀幾乎渾身劇顫。
她看向寧陌笙，神色滿是難以置信。
寧陌笙怎麼能這樣輕易地說出這些，就像是她從未失去過記憶一樣！
這些話和曾經寧陌笙清冷的眼神融合在一起，讓蕭映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今夕何夕。
寧陌笙失憶了，卻又仿佛什麼都沒有變，她隻是連最基本的客套都沒了，蕭映菀甚至不知道，倘若是現在的寧陌笙，自己險些失足落入湖水那次自導自演再來一次，她到底還會不會來救她。
或許不會了。
而蕭映菀也再也沒有了嚐試的機會。
她微微垂眸，輕聲道：“你的母親不會好起來了，這或許就是因果有報，本公主隻覺得快意，你忘了這麼多人，那麼本公主再問你一句……你還記得風城嗎？”
寧陌笙眼神淩厲地看了蕭映菀一眼。
蕭映菀確認自己的聲音並不高，蕭承景聽不到，這才笑著說了下去：“我覺得皇兄應當是很高興的，你將這些事情都忘了，你們之間所有的矛盾就不存在了，風城現在在元豐養傷呢，雖然已經是半死不活了，聽到這個消息，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一點觸動都沒有嗎？”
蕭映菀這才向後退了幾步：“我心甘情願被禁足，隻是寧大人，剛剛我說過的話，你好生想一想。”
她笑著，眼底卻滿是複仇的快意。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寧陌笙卻是下意識緊緊拉住了蕭承景的手，那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蕭承景微微揚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