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沒說話,隻是微微蹙眉。
樓瀚文猶豫了一下,這才道:“當日我費了諸多手段,從種種途徑拿到了這些,後來樓家一次次想要重整旗鼓,找個不會被寧大人您察覺的地方,用這些重新開張,可是都被我攔下了,現在……我還是將這些還給您。”
明朗淡漠地笑了一聲,淡淡道:“樓公子現在倒是會說了,當時樓外樓開張的時候,似乎也有樓公子的一份,而現在饒是采薇胭脂鋪也不過是我家小姐的一個起點,算不得是什麼重要的地方了,樓公子這個順水人情,做得倒是舒服得很。”
寧陌笙在心底忍笑,心說從未見過明朗這樣咄咄逼人的時候。
樓瀚文的臉漲得通紅,低聲道:“我也知道這些東西現在對寧大人沒用了,但是這畢竟是我們樓家的救命稻草,我們現在的銀子所剩無幾,這些東西原本可以讓我們東山再起的,可是我不想繼續偷寧大人的東西了,我……寧大人,當年我們樓家真的錯了,現在我將這些物歸原主,就是我的一個態度。”
寧陌笙淡漠地笑了笑:“好,那我收下了。”
“往後也是!”樓瀚文急了,緊忙道:“我往後唯國相爺馬首是瞻!”
“你想害死我們小姐嗎?”明朗在旁邊低哼道。
樓瀚文臉漲得通紅,他忍不住偷覷寧陌笙,其實今天這樣的動作他已經做了無數次了,每次看向寧陌笙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去想——
寧陌笙真的太好看了。
她站在蕭承景身旁,是如此地登對,可是寧陌笙的眼睛裏,卻仿佛永遠都隻有蕭承景一個人。
他們是那麼相配,可是又是從始至終,從未曾有過半點讓他人能夠趁虛而入的可能。
良久,樓瀚文方才訥訥道:“那這件事就有勞國相爺了。”
“陛下是怎麼想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寧陌笙頓了頓:“你的態度我知道了,我會轉達給陛下。”
“這已經足夠了,謝國相爺隆恩。”樓瀚文看著寧陌笙麵前的茶盞半天沒動,臉上也有點尷尬。
他卻是不知道,寧陌笙隻是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這才不願露怯。
寧陌笙這才淡淡頷首:“那好,既然樓大人無事,本官就先回府了。”
“是。”樓瀚文緊忙起身,像是小廝一樣,貼心地將寧陌笙旁邊的椅子移開,讓寧陌笙先走。
側身而過的功夫,他看到了寧陌笙脖頸之間隱約的紅痕。
一瞬間,樓瀚文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明朗看在眼底,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寧陌笙走得並不快,明朗始終在旁邊護著,樓瀚文站在另一側,總覺得微妙的尷尬。
他忽然想起從前很多次都是如此,在街上和寧陌笙多說幾句話,蕭承景定然會出現,像是早有所覺似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他還能和寧陌笙平等地說上幾句話,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哪裏像是現在……
樓瀚文咬咬牙,這才忽然一抬頭,開口道:“寧大人,我有件事想,小心!”
他忽然一撲,狼狽地摔在了寧陌笙的旁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