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方才開口：“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當真不打算利用起來？”
“我打算。”寧陌笙將茶碗放下，神色篤定：“隻是此事，萬萬不可聲張，無論是對誰。”
“你的意思是，連你的太子殿下都不能說？”
“不能。”寧陌笙沉聲道。
“那麼……就像是從前一樣，這就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行動了。”風城的眼底帶著三分笑意。
寧陌笙忍不住莞爾：“的確。”
“隊長，其實我很懷念。”
“你現在這般模樣，叫我隊長，我倒是有點嫌棄。”寧陌笙忍不住笑了：“怎麼變裝成這樣？”
風城現在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胖子，坐在那裏都有點顫顫巍巍。
風城便笑了笑：“現在這裏太多北寒人，我怕給你惹事端。”
“是承景說什麼了？”寧陌笙反問。
風城神色一窒，帶出三分笑意：“沒有沒有，太子殿下……是個很好的人。”
是麼……
寧陌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多麼了解蕭承景，蕭承景和風城對上，怎麼可能給風城半句好話？
然而風城不說，她倒是也沒多問，隻平靜笑了笑，這才道：“風城，有件事，我始終忘了問你。”
“你說。”
“你的那個承諾，現在還作數嗎？”寧陌笙忽然問道。
風城的心跳猛地加快了。
他靜靜看著寧陌笙，良久方才張了張嘴：“當然，什麼時候都可以。”
“恩。”寧陌笙微微垂眸，這才笑了笑，道：“那好。”
“你願意跟我來？”
“我現在還不確定，可是我總覺得，或許不過多久以後，我在元豐就待不下去了。”寧陌笙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淡然自若：“到那個時候，或許我會來找你。”
風城遲疑良久，這才道：“你為什麼要對蕭承景這麼好？你並不欠他什麼，更加不欠元豐什麼。”
“元豐是好是壞，與我何幹？”寧陌笙淡漠地笑了一聲，道：“我隻是……舍不下一個人罷了。”
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隻戀長安某。
若不是因為蕭承景，自己怎麼會在這裏逗留這麼久？
風城沉默良久，這才輕聲道：“你若是待著不順心，想去何處，隻需要和我說一聲，我定然和你一起，若是和隊長在一起，無論去何處，我相信都會很好的。”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嘴笨，不善言辭。
可是卻是將一顆赤誠真心就這樣捧了出來，毫不猶豫地給了自己。
寧陌笙垂眸笑了笑：“我的眼睛，你有辦法嗎？”
“我起初也覺得是心病，現在看來，倒像是苗疆那邊特有的蠱毒，”風城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才道：“而今一直不見好，或許就是蠱毒作怪。”
“是麼……”寧陌笙道：“那看來還是要從廢太子那邊入手。”
“若是你願意，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苗疆那邊……總有辦法的。”
風城看著寧陌笙的眼神，還是慢慢收了話音。
寧陌笙的眼底，分明寫滿了不舍。
她不想走，風城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