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蹙蹙眉,雖然看不清,卻是聽的真切。
“風將軍。”
那人便笑了:“寧大人好記性。”
“風將軍怎麼會一起入京?”寧陌笙問道。
“自然是護著大王而來。”風將軍的目光定在寧陌笙的臉上,沉默了一下,這才問道:“寧大人的眼睛……”
寧陌笙目光銳利地看過去,風將軍有點不舒服,輕咳一聲道:“是本將軍看錯了。”
“風將軍可有何事?”寧陌笙知道風將軍要問什麼,此時他不問了,她倒是也樂得不說。
風將軍定定地看了寧府一會兒,這才輕輕笑了笑:“從北寒回來,看樣子寧大人是受了不少封賞,元豐王……不,是皇上待寧大人不薄。”
“的確。”寧陌笙沒否認。
“聽聞,犬子還在的時候,每每入京,都會來找寧大人一次,這幾乎成了當時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說來這件事還是公主親口告訴本將軍的,”說到這裏,風將軍的臉色變了變,而今也是物是人非了,他頓了頓,這才啞聲道:“後來犬子逃離了北寒,一時之間,風家成為眾矢之的,寧大人,本將軍不問其他,隻問寧大人一句話,那之後,寧大人可曾見過犬子?”
寧陌笙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看著風將軍。
風將軍苦笑道:“我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風家雖然沒有受什麼嚴懲,可是現在風家軍盛名不複,北寒更是已經成為了元豐的藩屬國。可是寧大人,您就看在本將軍的一番苦心之下,就對我說一句實話可好?他們說犬子去了南都,可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寧陌笙隻是垂眸笑了笑,道:“風將軍,本官與風少將軍不過幾麵之緣,著實算不上熟識。南都的少將軍,本官倒是有幸見過,隻是與風少將軍長相全然不同,想必也不是一個人就是了,更何況……”寧陌笙頓了頓,到底還是沒忍住:“當年風少將軍因何離開北寒,即使北寒王不知道,風將軍作為風少將軍的父將,想必也是最心知肚明的不是嗎?千裏而來問本官這個外人,倒是讓本官有點詫異。”
寧陌笙的語氣是如此平靜,風將軍聽在心底,卻隻覺得像是針紮一樣。
沉默良久,他方才頹然地笑了:“是了,是了,本將軍這實在是強人所難了,謝謝寧大人。”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戾色,抬眼看向寧陌笙的眼睛,卻隻覺寧陌笙幾乎全然沒有防備。
想起那密信裏麵所說的話,風將軍的心底漫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寧陌笙卻顯然不願繼續重複這樣的話題了,隻淡淡問道:“風將軍可還有事?”
“寧大人,本將軍此來,卻是還有一件事……”
他向前半步,手中的物件猛地揚起!
寧陌笙的眼底劃過一絲悲憫,她已經不是全然看不清了,哪裏會有被暗算兩次的可能?
電光火石的刹那,她劈手正待將眼前人打暈,卻是微微怔住了。
側麵急衝而來的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地幾乎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