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軒渾身顫了顫。
寧陌笙淡淡笑了笑：“其實明軒，你不必說謊，你該知道，你在府上的一舉一動，都是有人能看到的，你說謊，也是無濟於事。”
“是……是。”寧明軒撲通一聲跪下了，牙齒都在微微打顫。
“你小時候，方老太太拿來兩個花卷，你還嫌棄來的，記得嗎？所以你現在給方老太太拿東西去，到底是為了什麼？”寧陌笙平靜問道。
寧明軒沒辦法說出口，寧陌笙明明目不能視物，怎麼還是心事如此通透？
她就像是能看穿自己的一切似的，讓寧明軒無計可施。
“我剛剛說你還小，其實某種意義上，也是說你心智不夠成熟的意思，寧明軒，你還小，很多事情看不清明也是常事，隻是你一定要和本官作對的話，就是你的不是了。”寧陌笙靜靜看向寧明軒。
寧明軒啞聲道：“我隻是……想要炫耀一番。”
寧陌笙蹙蹙眉。
寧明軒咬緊牙關，道：“她想要讓我給她說說寧府的事情，可是姐姐，明軒真的一個字都沒說！明軒隻是，隻是……”
“看她可憐？”寧陌笙平靜問道。
寧明軒點點頭，又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搖搖頭：“我對她沒感情的，她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將來也是給我丟臉的，我隻是想要讓她看看，看我現在過得這麼好。”
說完這番話，寧明軒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寧陌笙。
寧陌笙垂眸笑了。
寧明軒啊寧明軒，還真是從來都沒變過。
想來這樣的孩子，若是將來自己落魄了，怕是也留不住。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寧明軒，我倒是有個差事，打算交給你來做，你意下如何？”
寧明軒渾身顫了顫，顯得極為緊張：“姐姐讓我去做什麼？姐姐，我不想回農村去，我真的不想！”
寧陌笙雖然看不到，可是都能感覺到眼前的人心底極端的恐懼。
她垂眸笑笑，道：“不用回農村去，你去方老太太那兒，陪上她一個月就是。”
寧明軒難以置信地看向寧陌笙：“這，可是……倘若祖母一定要帶明軒回去，明軒又要如何是好？”
“那就是你命該如此。”寧陌笙的眼神極冷：“但是倘若你能回來，本官便保你一個富貴前程。”
寧陌笙要賭一次。
她總是覺得，方老太太能夠安然無恙地在京城度過這麼多天，甚至寧路遠離世後，她還能繼續留在京城，背後定然是有推手的。
而那個推手，顯然針對的就是背後的自己，或者是蕭承景。
而寧明軒……是最不會被懷疑的人了。
寧陌笙淡淡道：“你去做好方老太太的乖孫，一個月後，本官定會再行定奪。”
寧明軒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然而見寧陌笙此意已決，倒是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啞聲應了：“好，明軒明白了。”
他直挺挺地磕了幾個響頭，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外麵人急忙衝了進來：“寧大人，寧大人！”
“怎麼？慌慌張張的的。”
“陳府來人了，說二小姐不好了！”通傳的人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