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所謂了。”司馬幼薇看起來十分自得其樂,淡淡道:“那些事情還有什麼意義?當年我被要求留在這裏的時候,也沒人能夠救得了我,更重要的是,當時在風城和本公主之間選擇,北寒的民眾不是也要求讓他們的少將軍回去嗎?既然如此,本公主現在回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寧陌笙隻是拉著蕭承景,示意可以離開了。
“如何?”寧陌笙看向蕭承景,感覺眼前仿佛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蒸騰開來,看不清蕭承景的臉。
可是蕭承景卻將寧陌笙看得分明,她的眼底寫著淡淡的茫然,在自己麵前方才顯得尤為真切。
不用去偽裝成那樣無所不能的樣子,不用佯作剛強,隻是靜靜偎依在自己身旁的寧陌笙,是如此地真實。
真實地讓蕭承景心疼。
“她在說假話。”蕭承景淡漠地笑了一聲:“我們給她父王去信的事情,理論上並沒有人知情,可是她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說明她已經心底有數了,換言之……”
“她身邊的人被換過了。”寧陌笙淡淡道:“應當是有北寒人。”
“沒錯。”蕭承景的神色很冷,淡淡道:“這次藩屬國入京,想必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難怪北寒王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應了下來。”
“倘若藩屬國入京的時候,我的眼睛還沒好,你就一定要記得……”寧陌笙低聲說著:“讓特種兵隊伍陪在你身邊。”
蕭承景蹙蹙眉,道:“你怎麼知道他們的目標會是本王?”
“我沒有這樣覺得,我隻是不想讓你擔風險,你在宮中,倘若當真有人裏應外合,你是最危險的那個人。”寧陌笙靜靜道。
蕭承景反手將寧陌笙的手握住:“到時候你也要和本宮一起入宮。”
“可是……”寧陌笙心底有微微的抗拒,她不知道該如何和蕭承景解釋,她還是沒有辦法那樣直接地麵對宛貴妃娘娘。
曾經的事情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頭,自然也會壓在宛貴妃娘娘的心底。
現在自己有眼疾,宛貴妃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心底梗著的那根刺依然在,時間越長,就是越發血肉模糊。
寧陌笙微微垂眸,討好地拉著蕭承景的手輕輕晃了晃:“我也不喜歡那樣的場合,而且在寧府的話,身旁有明朗,也有小麒麟,我安全得很,你就不要讓我入宮了吧?”
蕭承景靜靜垂眸看向寧陌笙的表情。
從蕭承景的角度,可以將一切盡收眼底。
而也正是因此,蕭承景才會覺得心底愈發澀澀地泛疼。
寧陌笙的語氣和平日不同了,倘若說從前的寧陌笙天不怕地不怕,好像全世界就沒有什麼是她畏懼的,那麼現在的寧陌笙,語氣都帶著三分小心翼翼。
這樣謹言慎行的寧陌笙,都不像是他最熟悉的那個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