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溪雪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寧陌笙的麵前：“寧大人，太子殿下可曾說過什麼了？”
“本官倒是沒聽過什麼。”寧陌笙伸手將樓溪雪拉了起來。
她感覺得到，樓溪雪整個人都在發軟，幾乎站不住。
她心底歎了口氣，心說樓溪雪這個人，其實也沒做過什麼，隻是可惜了。
生在了樓家，先是愛情變成了交易的對價，現在又落入了這麼一大堆事情。
寧陌笙看了樓溪雪一會兒，這才道：“樓家想要摘出去，基本是不可能了，你讓樓大人做好準備吧。”
樓溪雪渾身顫抖起來，小心地看向寧陌笙，她總覺得寧陌笙話裏有話。
果然，寧陌笙說了下去：“至於你，你和樓瀚文……其實都是躲得過去的，看你的想法了。”
樓溪雪的眼淚撲簌而落，她將手中的銀票往前推了推：“您收著吧，寧大人，您收著了，我們至少也心安，父親最初想在上麵標號的，可是後來我還是勸了父親，讓父親換了在哪家錢莊都能換的銀票來，這些銀票是好好的，您收著……萬一能幫我們說說話，就幫父親說說話。”
寧陌笙看了樓溪雪良久，這才歎了口氣，讓書蕊遞過去一方手帕：“樓溪雪，有句話我想問問你。”
“您說。”樓溪雪低聲應。
寧陌笙還沒問出口，樓溪雪倒是了然了，她垂眸笑了笑，笑容很是苦澀：“寧大人，我隻是覺得……其實我挺對不起樓家的，我從太子府和離回去，父親母親也還是那樣對待我，像是從前一樣，可是分明我什麼都沒做到。我最落魄的時候，他們依然給了我一個家，讓我衣食無憂，像是小時候一樣，那麼現在樓家落魄了，我也要一直守在樓家，能多陪陪他們就是了。”
寧陌笙心底顫了顫，輕輕拍了拍樓溪雪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我再和你說。”
聽寧陌笙的語氣溫和了幾分，樓溪雪這才安下心來，點點頭笑了：“謝謝寧大人，謝謝寧大人。”
她想要將那張銀票偷偷留下來，卻還是被寧陌笙給塞回去了。
樓溪雪離開後，寧陌笙微微垂著眸，在院子裏麵又坐了好一會兒。
就見寧明軒正偷偷往這邊看著，她心情不差，便揮揮手示意寧明軒過來。
寧明軒小心地湊了過來，他最近在寧府的存在感不高，寧陌笙有好幾次從寧明軒的門前路過，都見他一直在挑燈讀書，那樣子倒是乖順的很，甚至不太像是小孩子了。
而此時，他這樣小心翼翼地偷看自己，倒是讓寧陌笙有點意外。
“怎麼？”
“剛剛那個姐姐，她出去的時候是咬著牙的。”寧明軒小聲說道。
寧陌笙一怔：“你說什麼？”
“姐姐……啊不，寧大人。”寧明軒小聲道：“我如果不甘心的話，也會那樣的。”
寧陌笙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寧明軒的後背，道：“你還看到什麼了？”
“沒有其他的了，隻是姐姐要小心才是。”寧明軒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
寧陌笙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