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瀚文忽然有點後悔了,他看向寧陌笙,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寧陌笙便開口道:“樓公子,你的樓外樓現在還開著嗎?”
樓瀚文頓時覺得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的。
寧陌笙對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甚至對樓家的生意也是這樣的態度,仿佛他們都是不值一提的螻蟻似的。
樓瀚文咬著牙開口:“還開著,但是我們現在也不做胭脂生意了。”
寧陌笙淡淡頷首:“那好,這樣說吧,前番太子殿下去樓家查了一回稅捐,樓家這樓外樓,是樓公子手下的唯一一個產業,卻也是樓家唯一沒有出問題的門麵了。”
樓瀚文膽戰心驚地看了寧陌笙一眼。
寧陌笙笑笑:“樓公子,明白本官的意思吧?”
樓瀚文覺得自己並不是很明白。
他看了寧陌笙一會兒,這才小聲開口:“寧大人的意思不會是……”
寧陌笙笑意漸深。
“樓家與前太子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複雜無比。”寧陌笙頓了頓,道:“樓公子既然來了,那麼本官也就將這話放在此處了,本官希望看到樓家的態度,可是至少到現在為止,樓家的態度始終讓本官很失望。”
樓瀚文頓時覺得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要態度,什麼態度?
“讓本官算算,這次稅捐的賬目,我父親沒有給樓家算清楚,可是太子爺似乎是已經讓人連夜將賬目趕出來了,差不多需要補上的空缺是這個數吧?”寧陌笙說著,在宣紙上提筆寫了一個五千萬兩。
樓瀚文難以置信地看向寧陌笙的手,又看向寧陌笙的眼睛。
寧陌笙的眼神深不可測。
“怎麼……怎麼可能?”樓瀚文聲音發顫道。
寧陌笙淡淡道:“怎麼不可能?這個數目並不算多。”
樓瀚文搖搖頭道:“這……縱使是將所有的店麵都算上,也不可能是這麼個數目!”
明明是來求饒的,可是沒來由的,真正撞上了寧陌笙,他發現求饒的話還是這樣難以出口。
寧陌笙淡淡笑了:“樓公子,有件事忘了和樓公子言明,戶部前段日子剛剛遞上去一個折子,上麵寫明了,倘若像是樓家這樣逃漏稅的,應當按照多少比例來判罰,而現在皇上似乎有意要沿用新規,所以樓家這次,算是直接撞上去了。”
樓瀚文就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幾乎沒聽懂寧陌笙在說什麼。
他張了張嘴,道:“寧大人,您也莫要誆我,您是女子,基本沒怎麼上過朝的,這些事情肯定也是從皇太子那裏聽到的,您……您肯定是誆我的。”
寧陌笙微微笑了,這人……
都到了這種程度了,倒是還是直男癌本性不改。
她平靜頷首:“既然樓公子不信我,何必還要來這裏問本官?樓公子相信誰,就直接去問誰就是了。”
樓瀚文徑自起身,覺得自己的臉色肯定難看得像是鬼一樣。
他匆匆往外走,卻是剛好看到樓溪雪也正在門外逡巡,頓時氣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