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景揮揮手,示意將外麵的門關上,讓明煥在外麵守著,這才在旁邊坐了:“說吧。”
“太子殿下當真覺得,您所認識的這個寧陌笙,就是之前的那個嗎?”寧路遠咬緊牙關,眼底滿是恨意。
寧陌笙站在一旁靜靜地看過去。
“太子殿下您或許有所不知,我自己家的丫頭,我還不知道嗎?”寧路遠惡狠狠道:“她什麼時候會畫軍事設計圖了?還會做胭脂,甚至還會房屋設計,這給她能的!你自己問問我們寧府上下,那麼多人裏頭誰不知道!我這個嫡女,根本就是一個窩囊廢,她什麼都不會,就是一個傻子,連個丫鬟都能欺負了她去,現在倒是好了,倒是成了你們所有人眼中的香餑餑了……”
蕭承景一言未發,就這樣靜靜聽著。
寧路遠便繼續說道:“太子殿下,恕我直言,這肯定是個妖女啊……自打從那荒山回來,就變成這樣了,這怎麼可能呢?無論怎麼想,這都不現實啊太子殿下!”
蕭承景淡淡笑了一聲:“堂堂寧府嫡女,為什麼會被扔到荒山?”
寧路遠的話音一下子哽住:“這……這……”
“縱使是病了,也該好生醫治才是,當年的大夫也都找到了,按理說,不是什麼難醫的病症。”蕭承景補充道。
寧路遠的嗓音很是沙啞,低聲道:“當年也是有苦衷的,都說那病症傳染,當時寧陌笙又脾氣極差,後來也是看著沒了法子,這才……”
“沒了法子。”蕭承景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淡淡道:“可是本宮在那荒山之上看到笙兒的時候,笙兒分明情況還不錯。”
寧路遠立刻來了精神:“所以罪民方才勸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千萬不要被狐惑了去啊!這寧陌笙,這寧陌笙分明就是有問題!她身上的病根哪裏那麼容易就去了?當時她從那荒山回來,流芳就說了,寧陌笙有問題,就連後來,後來也是,那北寒的風少將軍不是也會做這做那的嗎?可是太子爺您好生想想,他們怎麼可能認得?寧陌笙從小就是在江南長大的,後來來了京城,也沒理由會和北寒的人那麼親近不是?這根本就不正常!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
寧陌笙倒是淡淡笑了:“父親又有多麼了解您的女兒呢?”
寧路遠哽住。
了解……
他怎麼可能了解……
寧陌笙從小就不顯山不露水的,和柳平茵一樣不爭不搶,安然本分。
有些時候寧路遠從寧陌笙的房間過去,也就看到寧陌笙和柳平茵一起繡繡花或者是畫幾筆山水畫。
是個很安分的孩子,卻也從來不曾有什麼讓人憐愛的樣子。
寧路遠對寧陌笙……從來都是不了解的。
寧路遠咬緊牙關,這才開口:“可是我知道,本官的女兒,絕對不會如此出色。”
“她會的。”門開了,柳平茵臉色微微泛白,低聲開口。
明煥就護在柳平茵身側,顯然是準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