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這句話用在詹夫人身上,實在是再好不過。
詹夫人說出第一個主顧的消息之時,朝堂上的人的反應,寧陌笙都記在心底。
這個時候想要殺了詹夫人,堵住她的嘴的,又有多少?
寧陌笙心知肚明,而她知道,詹夫人更是了然於心。
詹夫人渾身都在微微發顫,良久方才低聲開口:“那藥的確是皇後娘娘之前就有的,”她看向寧陌笙,低聲道:“之前皇後娘娘讓我去尋假懷孕的藥,我當時猶豫了,但是無論如何,皇後娘娘都要,我後來琢磨了一下,那秘藥在尋常市井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所以就給了。”
寧陌笙靜靜看著詹夫人,道:“用了多久,在何處買的?”
“在城南一處藥莊,”詹夫人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再隱瞞也是無濟於事,她索性將藥莊的名字一股腦地說了:“叫做見方藥莊。”
寧陌笙這才微微頷首:“好。”
詹夫人看向寧陌笙,忽然伸手將寧陌笙死死拖住了:“那你能救救我嗎……以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給我一個安定的未來,也……也不用多麼安定,我離開京城,我總歸還能活下去,寧大人,算是我求求您。”
寧陌笙靜靜看了詹夫人良久,這才道:“按理說,你也不該算是罪魁禍首,畢竟對於你而言,也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詹夫人拚命點頭。
寧陌笙卻是微微笑了:“可是你或許忘了一件事,詹夫人,做了事情定然要承擔後果,而我為什麼要費心費力地保護你,隻是為了讓你活下去?”
詹夫人的臉色登時煞白:“可是你剛剛,你剛剛分明還在說……”
“剛剛?”寧陌笙的神色帶著三分笑意:“哦,那不過是為了我手中的東西罷了。”
寧陌笙對詹夫人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詹夫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呆呆地看著寧陌笙的神色。
她哪裏會不知道這東西?
自從知道了錄音筆的存在,沒有人比詹夫人更想要一個。
這東西對於他們這個行業而言實在是太緊俏了,然而這東西哪裏有那麼容易做出來?
她找了無數工匠,都是直搖頭,心說這玩意怎麼可能呢?
可是寧陌笙分明擁有著,而且運用地駕輕就熟。
詹夫人啞聲道:“寧大人,你這樣做,就不怕招報應嗎?”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可以說是無愧於心。”寧陌笙頓了頓,平靜道:“就不勞詹夫人操心了。”
她走出去的時候,神色依然平靜無比。
詹夫人狼狽地在後麵倒下,猶能聽到寧陌笙果然在安排:“給詹夫人安排一個好一點的房間吧,這邊實在是太逼仄了。”
刑部主事倒是也沒覺得奇怪,點頭應了:“不過那邊的保衛沒這邊好,這……”
“無妨,詹夫人身手了得,隻要防著不要讓人跑了就是了。”寧陌笙平靜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