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鈞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啞聲應下。
蕭啟民這才微微頷首:“好了,既然如此,就退下吧,此事就這麼定了,至於樓溪雪,既然太子不允,那麼這張和離書,朕就當做沒看到,往後你們該如何還是如何,太子也莫要住在宮中了,出宮先暫住太子府罷。”
聽蕭啟民就要將此事徑自化去,寧陌笙臉色微沉,剛好見樓溪雪看過來,她微微笑了笑,手中晃了晃那支錄音筆。
樓溪雪的臉色頓時煞白,啞聲開口:“皇上明鑒!妾身與太子爺,委實是沒辦法走下去了!太子爺,太子爺迄今為止都沒怎麼碰過妾身啊!”
這種話在皇上麵前開了口,樓溪雪的嗓音啞得厲害,隻能一股腦地說了下去:“皇上,臣妾與太子爺新婚之夜,太子爺就將臣妾在房內晾了一晚,後來也是,太子爺心底根本就沒有臣妾,隻是在意樓家的勢力,這才從未考慮過休了臣妾的,皇上……皇上……若是皇上不允和離,那臣妾也隻好回樓家避避了,臣妾害怕太子爺啊。”
蕭承鈞臉色鐵青。
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哪裏能想到樓溪雪居然如此不依不饒!
“既然如此,兒臣……”蕭承鈞的話音滿是咬牙切齒,轉頭看向樓溪雪,眼神淩厲地嚇人:“你想好了?”
“太子爺……”樓溪雪啞聲道:“求求您。”
“不用求了。”蕭承鈞冷笑一聲:“本宮允了。”
蕭啟民臉色微變:“太子,你考慮好了?”
“自然。”蕭承鈞也是經不得激,說完了其實就有些後悔了,可是看著樓溪雪如釋重負的樣子,蕭承鈞第一次覺得很冷。
在冷宮的時候,蕭承鈞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從萬眾簇擁,一步步向前走,再向前走,最後到了現在,孑然一身。
直到走出大殿,他方才閉了閉眼開口:“寧大人留步。”
寧陌笙和蕭承景手挽著手,姿態親密的很,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對這樣的他們說出什麼了,蕭承鈞心底冷笑,卻隻是抬眼看向寧陌笙,一字一頓地問道:“這是寧大人籌劃好的吧?”
“大皇子在說什麼?”寧陌笙微微詫異。
蕭承鈞冷笑一聲:“讓本宮的身邊空無一人,在朝堂上瓦解本宮的勢力,甚至連市井之間的流言蜚語,都是寧大人和本宮的四皇弟一手操縱的,不是嗎?”
聽他將這些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蕭承景隻是淡漠地笑了:“太子可曾想過,為什麼大家會相信這些?”
蕭承鈞麵色微沉。
“希望大皇兄明白,東宮無力,讓眾人無法產生信任感,這才是問題的症結,大皇兄,你當真以為軍演你能與陌笙同去,你就贏了?”蕭承景靠近了蕭承鈞一些,笑容冷漠地懾人:“相反,大皇兄,你為了激怒本王不擇手段,本王希望你能承擔得起後果,畢竟現在的大皇兄,已經不是太子殿下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