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路遠動作一僵。
他和柳平茵親近的時候,總覺得寧陌笙的表情冷漠地嚇人。
而此時此刻,寧陌笙似笑非笑地看了寧路遠一眼,這才道:“父親可是回心轉意了?”
寧路遠頓覺無比尷尬,輕咳一聲道:“瞧笙兒這話說的,本官也不能說是回心轉意吧,也就是……有很多事情現在終於想通了,你母親對本官始終如一,本官也不能總是辜負平茵,你看,你現在也立府了,日後也不能總是照管著家裏,本官對平茵好,你心底也放心不是?”
寧路遠可能不知道,他一緊張就特別多話,此時也是如此。
寧陌笙淡漠地掃了他一眼,淡淡頷首:“是麼?”
“平茵其實心底也知道,本官是真心實意地對她好的。”寧路遠緊忙看向柳平茵,笑著說道:“是吧?”
柳平茵遲疑了一下,點頭應了:“是啊。”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又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緣由,隻好咬著唇應了。
寧陌笙沒多說,隻是道:“晚膳什麼時候?”
“笙兒若是餓了,現在就讓廚子加緊。”寧路遠諂媚道。
寧陌笙搖搖頭:“不必了,不急,我先回房和母親說說話。”
寧路遠見寧陌笙這態度平平常常的,也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嫁妝被自己拿走了的事情,心底總覺得有點惴惴的。
他自然不能主動上前坦白,便笑了笑示意寧陌笙自去無妨。
寧陌笙拉著柳平茵的手回到了房間,這才看向柳平茵問道:“娘親,您的嫁妝,到底是怎麼被寧路遠騙走的?”
柳平茵的臉色登時就白了三分:“笙兒怎麼知道的……”
“這種事若是想要知道,總歸是有辦法。”寧陌笙輕歎了口氣,問道:“娘親,您就說給笙兒聽聽吧?”
“也不能說是騙,”柳平茵的眼神有點空洞,低聲道:“你父親……也不容易,娘親也是心疼他,這才主動將嫁妝交給他管理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也不需要顧慮那麼多。”
寧陌笙聽著這些話,簡直有點無奈。
這情蠱果然藥性很是厲害。
寧陌笙想了想,還是沒有將手中的藥丸拿出來,隻道:“娘親,我頭有點暈。”
柳平茵果然緊張起來:“可是著了風寒?你看你這孩子,還是不小心,快去休息一下,娘去給你熬藥。”
將柳平茵支開了,寧陌笙便將明朗叫了過來,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道:“你去查查看,這聽聞是那蠱蟲的解藥,我這邊看上去,覺得是個以毒攻毒的招數,雖說現在蠱醫不好尋,可是若是單單要看這藥性,倒是做得到。”
明朗立刻應下:“宮裏頭的禦醫雖然不能找,可是可以找孫大夫,孫大夫對藥理也是最精通的。”
寧陌笙頷首應下:“好,那便找孫大夫瞧瞧,若是能仿製的話,給小麒麟也做一副……”
寧陌笙說著,一轉頭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小麒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