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茵閉了閉眼,點頭應了:“是……笙兒,對不起,是娘親太蠢了。”
寧陌笙輕歎了口氣:“罷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你父親他……”柳平茵頓了頓,這才道:“他是早有準備的,他給我從象邊帶回來的那些個玩意,想來也不是他的手筆,若當真是靠著老爺的俸祿,這些定然是買不起的。”
寧陌笙微微蹙眉,忽然想起一件事。
“是什麼東西?”
柳平茵將那些東西拿出來,道:“說來也奇怪,可能是太久都習慣了失望,他送了我這些,我居然也覺得他沒有那麼十惡不赦了,畢竟……他也是將我放在了心上的。”
柳平茵說著說著,臉上也泛了三分紅暈。
寧陌笙將那小匣子接了過來,心說這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明朗蹙蹙眉,在旁邊開口:“小姐,其實當日我是沒看到這個匣子,不然定然不會讓夫人打開的,這匣子看起來太詭異了。”
“怎麼?”寧陌笙看他。
“明明是紅桐木的匣子,偏偏在這上麵還開了孔,不過是裝寶石的匣子,開氣孔做什麼?倒像是這匣子裏頭養著什麼似的……”明朗在旁邊說著。
寧陌笙的臉色愈發冷霾了三分。
小麒麟剛好湊過來,狐疑地伸爪,在匣子上麵輕輕拍了拍,又毫不客氣地將小匣子掀開,在裏麵摸索了半天,急得在上麵打了個轉,這才悻悻然地趴下了,心說不對勁啊……
分明感受到了什麼的。
寧陌笙閉了閉眼,這才開口:“明朗,你認識什麼蠱醫嗎?”
“蠱醫?”明朗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匣子,登時什麼都明白了:“這……不會是苗疆養蠱蟲的吧?誰這麼陰毒,送這玩意給夫人!”
明朗被氣得不行,寧陌笙卻忽然想起了太子妃娘娘看向自己時候的眼神,還有那一句:“你母親現在也沒多好吧,你還不回去看看?”
她是如此篤定,篤定寧陌笙深受情蠱之苦,而柳平茵也是一樣!
雖然寧陌笙自己陰差陽錯逃過了這蠱蟲,可是柳平茵呢?
寧陌笙的臉色難看至極,明朗便道:“雖然是能找到,可是也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可,這……這究竟是誰做的?”
柳平茵有點詫異地問道:“是怎麼了嗎?”
“沒什麼。”寧陌笙笑了笑,摸了摸柳平茵的手背,眼尖地發現上麵果然有一個小小的傷口,若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的。
“娘親,這是怎麼了?”寧陌笙問道。
柳平茵看了一眼,倒是微怔:“可能是哪日劃到了吧,真是奇怪,居然還沒痊愈……”
她的笑容依然無比溫柔,寧陌笙卻覺得心底愈發冷了,隻點頭勉強笑了笑:“無妨,娘親不要擔心,笙兒會想辦法的。”
柳平茵看著寧陌笙沉著臉走出去,隻覺得心跳加速了幾分,她總是控製不住地去想寧路遠,甚至想要放下一切,隻陪在寧路遠身邊,更甚至,有些時候甚至不惜讓寧陌笙難過,也希望讓寧路遠開懷。
自己這是怎麼了……
柳平茵咬住下唇,直到自己都能感覺到血跡的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