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人應下。
寧陌笙在二樓開了個雅座,隔著屏風,寧陌笙還是不應,徑自讓掌櫃又給換了個位置,這次是四麵環住的雅間了。
寧陌笙這才看向對麵的人,神色頗為複雜:“你日後若是離開了北寒,打算如何?一輩子隱姓埋名嗎,豈不是太辛苦了?”
對麵的人沉默片刻,忽然一抬手,將人皮麵具給撕下去了。
寧陌笙靜靜看著眼前熟稔的臉,一句話幾乎脫口而出:“你要來元豐嗎?”
風城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搖搖頭:“元豐容不下我。”
“偌大元豐,以你的本事,怎麼會容不下?”寧陌笙反問。
風城苦笑了一聲:“寧將軍現在有一個特種兵隊伍,若是我說……”
寧陌笙屏住呼吸。
她大概知道風城要說什麼,可是她由衷地,由衷地希望風城不要將那句話說出來。
風城的眼神帶著刻骨的痛楚,沉默片刻,到底還是沒有開口,隻是苦笑了一聲:“我也知道不成。”
“你若是真的來到了特種兵隊伍,你怕是真的要一輩子隱姓埋名了,而且這人皮麵具片刻都摘不得。”寧陌笙緊忙道。
風城靜靜頷首:“我知道。”
寧陌笙這才說道:“所以……你怎麼離開北寒的?”
風城的目光微微放遠,想到了在北寒的境遇。
他現在遍體鱗傷,身上連快完整地方都找不到了。
隻是現在在寧陌笙的對麵,風城一句痛楚都不想說。
他不能在寧陌笙麵前示弱,絕對不能。
風城隻是不明白,這些人眼中心底的忠義,究竟是什麼?
風將軍甚至提議,讓風城去皇上麵前自刎謝罪,就在這一刻,風城才真正決定於風家,與北寒決裂。
他並不認為自己屬於北寒,更何況是眼下這樣的情形。
寧陌笙還在,他還不想死。
隻是真正離開了,風城方才發覺,天下之大,竟是沒有他的去處了。
風城隻是靜靜飲了一口茶,道:“就是那樣離開的,北寒王對風家不薄,不代表能夠放任我。”
寧陌笙沒有問下去,隻是理解地微微頷首:“離開也好,若是待得不順遂,倒是沒必要委屈了自己。”
風城靜靜看了寧陌笙一會兒,這才開口道:“你……可要離開?”
寧陌笙一怔:“我?”
“我們若是合力賣軍火,一定可以活得很好,”風城幾乎是用盡了勇氣,這才說了下去:“我們還可以訓練雇傭兵,這樣的行業在這個朝代是很先進的,日後你若是喜歡到處走走,我們也可以周遊四海……隊長,這些事情從前雖然做不到,在這裏卻都可以。”
寧陌笙靜靜看著風城,忽然想起前世的時候,這些的確是她曾經說過的。
她說退役以後就去周遊世界,那時候風城怎麼說的?
風城總是笑著說:
隊長怎麼這麼年輕就想著退役。
現在風城回來了,將這些從前的承諾也都帶來了。
隻是啊……
時過境遷,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