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淡淡笑了笑,翻身下馬。
司馬幼薇手中執劍,臉色難看地要命:“中原人,果然都是卑鄙小人。”
“司馬公主此話怎講?”寧陌笙的臉上掠過些許詫異。
“你們不是刻意將我與風少將軍困在此處,然後打算密謀害我北寒嗎?”司馬幼薇冷笑道。
寧陌笙靜靜看向司馬幼薇,心底掠過無數個念頭,最終還是開口道:“司馬公主,兩國之間所謂的出質協議,你們曾經書麵簽署過嗎?”
司馬幼薇的臉色變了:“你什麼意思?”
“我不是宮中人,對於很多協議也是知之甚少,可是倘若從未有過國書,那麼這不過是北寒一廂情願的示好……”
司馬幼薇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她將手中的劍猛地抽出,劍尖直指寧陌笙——
“你不要小覷了本公主!”
寧陌笙蹙眉閃過她的攻勢,開口道:“司馬公主,這是第一次,本將軍諒公主不知我元豐律法,又是北寒來使,倘若還有下次,本將軍定然不會心慈手軟。”
“你……本公主根本不需要你心慈手軟!你現在打算害我父兄,你不要告訴我,這些人你是打算領出去訓練的!”司馬幼薇的眼睛紅了:“我都知道了,承景連夜出了京城,就是在往北寒而去,你們就是打算趁著北寒現在無人,一舉攻入北寒!”
寧陌笙看向司馬幼薇微微顫抖的劍尖,淡淡道:“公主既然說到了這裏,那麼本將軍就說一些這邊聽說的事情。”
司馬幼薇死死盯著寧陌笙。
寧陌笙便笑了笑,說了下去:“北寒邊境早就集結了十萬精兵,且前些日子,北寒瞞著元豐,始終與南都暗相聯絡,可有此事?”
司馬幼薇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劍:“你……你怎麼知道?”
“三國早已做好了交戰的準備,北寒之所以將太子送過來,又遲遲不肯簽訂契約,不過是因為……”寧陌笙冷冷開口:“想要讓元豐出師無名罷了。”
這是昨晚寧陌笙想了一夜,終究悟出來的道理。
明麵上,元豐是絕對不占理的。
無論如何都是趁虛而入,是絕對意義上的出師無名,可是實際上,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從最開始,北寒打得就是交戰的主意!
“大皇兄還在元豐,你說這些話,實在是其心可誅!”司馬幼薇冷著臉指責道。
寧陌笙含笑道:“那個廢太子嗎?”
司馬幼薇臉色大變。
“既然我能查到這麼多,自然也知道那太子的來龍去脈,倘若不是為了這次出質,太子怕是已經被廢黜了吧?”寧陌笙淡淡問。
司馬幼薇看了寧陌笙良久,嗓子都啞了:“你……你是從何處得知?可是風少將軍,對,風少將軍那麼喜歡你,肯定是他告訴你的,這個叛徒!”
寧陌笙閉了閉眼。
她看得出來司馬幼薇的暴怒,倘若是與風城從不相識多好啊……
若是從不相識,自己一定順著司馬幼薇說,司馬幼薇回去,怕是就要將風城手刃了。
可是此時,寧陌笙隻能淡淡開口道:“這些事,稍微有心一點,盡數都能查清,何必要通過北寒國人?司馬公主,你未免太小覷了我,”她頓了頓,沉聲道:“現在,請公主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