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規矩輪廓,從前蕭承景無比在意的事情,他從來都不介意為了寧陌笙而打破。
可是現在,寧陌笙的一番話,讓蕭承景仿佛一點點,一點點墜入了冰冷的深淵。
倘若是換做從前的蕭承景,他現在就該走了。
可是蕭承景沒有,他隻是蹙起眉頭,強硬地將要轉身的寧陌笙一把拉了回來,連同臉色都變得陰霾三分:“本王說了你可以走了嗎?”
寧陌笙抬眼看他,沒有掙脫。
她的眼神是如此平靜,平靜地仿佛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蕭承景忽然有點沒來由地心慌,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我不在乎。”
“什麼?”寧陌笙有點詫異。
蕭承景反手,將寧陌笙的手指一根根包在手心,這才沉聲道:“你說的所謂名聲也好,其他也罷,本王都不在乎。但是本王不希望你的雙手沾上鮮血,有些東西一旦碰了,你就洗不掉了,你還小呢,可能有些話,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本王有義務保護好你。”
寧陌笙隻覺得心頭蕩起無數的漣漪。
她靜靜看向蕭承景,沒來由地想起了前世。
特種兵這個身份,注定了是要懲惡揚善的。
縱使如此,第一次手起刀落被迫殺了人時,即使明知道對麵是惡人,寧陌笙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忪。
她不是蕭承景心中認為的那樣的女孩子,蕭承景想要保護她心中的最後一方淨土,卻是不知道,其實這些早就是寧陌笙最為習慣的一切。
良久,寧陌笙方才啞聲道:“你打算如何?”
“你要軟禁阮流芳,本王可以給她一個不能辯駁的理由。”蕭承景的神色很冷。
寧陌笙沉默良久,這才點了點頭。
……
這幾日,寧府大亂。
京城中人紛紛都在忍不住討論,這個寧府……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能耐的侍妾了?
居然敢給寧府的夫人下藥,寧府的夫人孩子都沒了。
寧府夫人那是誰?那是一品誥命夫人,那是皇上欽封的!
這阮流芳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做出這檔子事情來!
事情鬧到了這麼大,阮流芳躺在西廂房被禁足倒是也聽到了些消息。
他們就像是故意不給阮流芳接好經脈似的,阮流芳渾身軟趴趴地躺著,難受地厲害,剛想開口叫點湯水,就見外頭進來人了:“這就是阮姨娘阮流芳的院子?”
“是,在這邊。”回話的人明顯是雙雲。
阮流芳這些天就覺得心底惴惴的,寧陌笙願意主動將這些消息說出去,估計就是要料理自己了,隻是無論如何,阮流芳都沒有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
“來人,將人給我帶上!”那衙役站在門口,隻打量了阮流芳一眼,便沉聲道。
阮流芳簡直驚呆了,什麼時候拿人都變成這樣容易的事情了?
她忍著關節的劇痛開口:“官老爺,這,我總要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你自己犯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那衙役古怪地看了阮流芳一眼,想起之前景王的交代,沉聲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