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在所有人的心底，都是眼中釘肉中刺，隻是看誰先將它拔掉了。
寧陌笙知道，所以才愈發精心，愈發想要好好照顧好柳平茵。
隻可惜……現在這孩子沒了，也不知道柳平茵心底會如何痛楚難過。
寧陌晴見寧陌笙良久沒有開口，心底愈發慌張得厲害，隻能道：“姐，姐你生氣了是吧？不過我總覺得，就算是大家心底的確都認為這孩子是不該存在的，可是也沒人敢這樣對這孩子啊……”
“讓阮姨娘和唐姨娘都過來。”寧陌笙冷冷打斷她。
寧陌晴心底一驚，下意識抬眼看寧陌笙的表情。
寧陌笙素來不怎麼願意掩飾自己的情緒，在她的心裏，仿佛這一切都是沒有必要的。
可是這一刻，寧陌晴發現寧陌笙其實很擅長戴上假麵。
她的臉色如此冷漠，冷漠地一點情緒都看不出來。
過不了多久，就見唐憐珊和阮流芳都來了。
唐憐珊還是老樣子，穿得鬆鬆垮垮的，一點樣子都沒有，阮流芳則是顯然輾轉未能成眠，臉上的妝容還在。
一進門，唐憐珊就在角落裏跪下了：“請夫人節哀。”
阮流芳有點尷尬地站在中間，隻好也跟著跪了下來：“夫人節哀順變。”
寧陌笙倒是沒理會，也沒讓人起來，隻淡淡開口：“適才我讓人查了母親的吃食，裏頭混了些紅花和莪術，母親前些時日心口鬱結，便讓小廚房額外做了些點心，沒成想就在這些點心中，居然也有人包藏禍心。”
阮流芳渾身一凜，寧陌笙沒讓她們起來，她倒是也不敢動，隻能將頭埋的更低，心頭惴惴地開口：“不知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適才本官傳喚了做小點心的丫頭，來人，將雙雲押進來！”寧陌笙冷冷嗬斥道。
雙雲……
阮流芳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雙雲很快被帶了進來，已經是五花大綁的模樣，看起來狼狽而淒慘，她徑自被推倒在阮流芳身旁，膝蓋觸地的瞬間，發出清脆的骨骼聲響，阮流芳心說可別是直接把骨頭跪碎了吧？
雙雲的語聲都帶著哭腔：“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啊，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奴婢冤枉啊。”
“冤枉……證據確鑿，你何處冤枉？”寧陌笙冷聲問道。
雙雲忍不住轉頭看了阮流芳一眼，這才怯怯地開口：“大小姐，奴婢怎麼會無緣無故想要去害夫人，這……這都是阮姨娘讓奴婢去做的！”
阮流芳差點直接厥過去。
她隻好猛地抬頭看向寧陌笙：“大小姐，妾身才是真的冤枉啊！妾身已經有了寧明曜，無論如何都不會這樣鋌而走險去做這檔子事情啊！更何況妾身也剛有了孩子，妾身怎麼會不懂得夫人對這孩子有多少期許，妾身縱是瘋了，也斷然不會去害夫人的孩子啊！”
寧陌笙冷冷地看向阮流芳，阮流芳早就哭成了個淚人，以頭搶地啞聲道：“大小姐明鑒啊！”
房門靜靜打開了，柳平茵被丫鬟攙著，慢慢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