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樓溪雪便淡淡笑了笑:“笙兒妹妹,你妹妹這是覺得我們在攜手害她呢。”
她帶著三分看戲的心思,寧陌笙倒是笑了:“二妹妹可是誤會了?正如本官所說,這次隻是讓你去認識一些新朋友,你當時來胭脂鋪的時候,不也是為了如此嗎?而今多認識一位驍騎將軍家的公子,你怎得這般扭捏?換言之,陌晴妹妹,這是太後娘娘和太子妃娘娘的旨意,你讓我為你出頭,是希望我幫你抗旨不遵嗎?”
抗旨不遵……又是抗旨不遵!
寧陌晴的指甲都要陷進肉裏!
寧陌笙以為自己是傻子嗎?
這件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寧路遠不在京城的時候來,偏偏在自己招惹了寧陌笙以後來!
寧陌晴見寧陌笙這種態度,便微微垂眸歎了口氣:“罷了……我早該知道指望不上你。”
寧陌笙隻是垂眸笑笑。
見寧陌晴隨著樓溪雪她們走了,阮流芳這才哀哀地看向寧陌笙:“大小姐,您不能真的將您妹妹往火坑裏頭推吧……那陳同方是怎樣的人,我們關上門說亮話,大小姐您不可可能不知道,說什麼改過自新,哪裏有那麼容易……倘若是真的改過自新了,也輪不上我們陌晴了不是嗎?”
寧陌笙看了一眼旁邊的阮流芳,唇角微微彎起:“阮姨娘,這是宮裏頭的意思,您來求我,莫不是求錯了人?”
“大小姐,我們都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的意思,妾身也知道,寧陌晴不懂事,衝撞了大小姐,您讓太子妃娘娘收回成命,往後大小姐您讓寧陌晴鎮日在房內待著,妾身都不會有半點怨言,大小姐,算是妾身求求您……”
“不必求本官了。”寧陌笙站直了身,看了阮流芳一會兒,這才淡淡道:“這件事我做不得主,你若是想要找人來幫忙,不如給父親去封信吧,你瞧瞧父親怎麼說。”
阮流芳呆呆地看向寧陌笙,不知道寧陌笙怎麼會這樣冷血。
她咬緊牙關,良久方才啞聲開口:“大小姐,有些話我從來都不想說,可是妾身現在是不吐不快了。”
寧陌笙轉頭看她。
“這是寧府,大小姐是不能一手遮天的,縱使大小姐再怎麼離開,這終究是老爺的府邸,大小姐現在是不是太過放肆了些?”阮流芳咬緊牙關,道:“大小姐,您和從前……可真是性情大變啊,妾身鬥膽說句不敬的話,您不會真的被魘住了吧?”
寧陌笙垂眸笑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地記得。
當自己第一次在大街中央等著他們的時候,阮流芳就曾經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你可不是被魘住了?
那時候自己是怎麼回答她的?寧陌笙仔細想了想,卻是一點都不記得。
可是此時此刻,她看向阮流芳,笑意更深了幾分:“阮姨娘,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元豐最忌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阮姨娘若是再敢拿出來說,本官就要大義滅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