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安排好了,明日入宮可好?”蕭承景問道。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而自然,仿佛這一切不過是一件小事。
寧陌笙卻頓時緊張起來:“可是……”
“隻是……明日皇祖母也在,”蕭承景的臉色微微涼了三分,道:“若是皇祖母說了什麼……”
“我應了就是。”寧陌笙篤定道:“無妨的。”
蕭承景願意為自己承擔那麼多風險,若是有人當真說了什麼,寧陌笙可以不放在心上。
蕭承景的神色鬆動幾分,搖頭道:“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這也不算是委屈……”寧陌笙連忙道。
蕭承景看了寧陌笙一會兒,這才淡淡笑了,伸手摸了摸寧陌笙的頭:“若是讓你為了本王受委屈,那麼今日的話,還不如不說出口。”
既然說了喜歡,就定然是要好好地護一輩子的。
寧陌笙怔了怔,微微垂下眸去:“景王殿下。”
“叫我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溫柔,寧陌笙總覺得,今天的蕭承景,隨口一句話都帶著蠱惑的意味。
寧陌笙抬眼看過去,就見蕭承景的眼底瀲灩開來的,是滿滿的柔色。
寧陌笙就覺得心頭猛地跳了跳,緊忙不自在地低下頭去:“蕭承景。”
蕭承景笑出聲,這樣規矩的叫法,當真像是私塾裏頭的教書先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樣一板一眼的叫法,卻還是讓蕭承景的心底蕩開了漣漪。
“母妃聽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情,她很喜歡你,隻是……”蕭承景頓了頓,這才說道:“你會功夫的事情,母妃是不知道的,你也不必和她說就是了。”
寧陌笙微微一怔,依言點頭。
蕭承景見寧陌笙不自覺地伸手就要去添酒,歎了口氣:“別喝了,你一會兒又要喝醉。”
“我若是喝醉了,景王殿下收留我嗎?”寧陌笙含笑問。
蕭承景嘴唇翕合,遲疑了一下還沒有開口,就聽外麵有人在扣門,與此同時,傳來了明煥的通傳——
“太子殿下到!”
寧陌笙就覺得自己的酒意一下就散了。
她抬眼看向蕭承景,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深更半夜,倘若自己真的留在此處不避嫌,還不知道蕭承鈞會在蕭啟民那裏說出什麼來……
蕭承景沉聲道:“盧公子呢?”
“就在這兒呢。”盧如晦毫不猶豫地替了寧陌笙的位置,這才笑道:“那日後,盧某可否與寧大人把酒言詩?”
寧陌笙怔了怔,十分耿直地開口:“那個……我不喜歡吟詩。”
蕭承景不給麵子地笑了一聲,這才讓明煥引著寧陌笙進去,自己徑去迎了蕭承鈞了。
蕭承鈞是接了線報才來的,目光在王府微微一轉,這才含笑道:“四皇弟,本宮聽聞,你這景王府,是金屋藏嬌啊……”
話音未落,就見盧如晦已經從裏頭晃出來了,他一襲白衫本應風流倜儻,卻是衣衫半露看起來浪蕩不羈:“太,太子殿下?”
他手中還拿著梅酒,大著舌頭拱拳。
嬌嬌嬌個屁!
蕭承鈞簡直想打死那個賣他線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