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這才淡漠地笑了笑,道:“父親剛剛說我暗藏禍心,依我看,真正暗藏禍心的卻是阮姨娘,阮姨娘可是街頭話本看多了,在這府上也要賣弄心機?”
阮流芳臉色慘白。
她不知道寧陌笙要如何,現在寧明曜雖然獨得寧路遠的寵愛,可是寧明曜畢竟還是太小了,等寧明曜長大些,寧陌笙或許就已經更加勢力強大了,而寧陌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自己竟是愈發不親近了。
阮流芳沉默良久,這才啞聲開口:“大小姐,妾身是真的知錯了。”
那丫鬟也跪著爬到了寧陌笙的腳下:“大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是真的……”
丫鬟咬咬牙,說了下去:“都是阮姨娘讓奴婢說的!這些話奴婢從未聽過!都是阮姨娘!”
寧陌笙微微笑了,寧路遠的腳步也停住了,蹙眉回頭。
阮流芳的臉色難看地要命:“你胡謅什麼!我讓你說的!我……我撕爛你的嘴!”
那奴婢哭得慘然:“真的不是奴婢自己想說的啊……奴婢哪裏有這樣的膽子,大小姐,求您饒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一直都跟著阮姨娘,實在是不敢不這樣說!”
“你是阮姨娘的丫鬟,還是寧府的丫鬟?”寧陌笙平靜地問道。
丫鬟囁嚅著不敢說話。
寧陌笙淡淡笑了一聲,道:“寧府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些饒舌的丫鬟,這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寧路遠聽著有點不舒服,蹙眉道:“什麼叫做變成這個樣子,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了?”
“現在這個樣子父親若是滿意,何必還如此?”寧陌笙含笑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抵就是現在的寧府吧。”
寧路遠臉色鐵青,他舉起手,遲疑了一下還是落下了。
現在的寧陌笙,固然是打不得了。
阮流芳一臉蒼白地站在一旁,她何嚐聽不出?
寧陌笙這話是在敲打她呢,樂柔的孩子沒了,而今她的孩子病了,就這樣鬧得寧府雞犬不寧,寧陌笙這一番話,在寧路遠的心底不是一點漣漪都掀不起來的,而現在看著寧路遠的臉色,阮流芳簡直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一天到晚就沒有一點讓人快意的事!”寧路遠怒不可遏地一甩手,徑自離開了。
樂柔遲疑了一下,和寧陌笙對視一眼,這才緊忙追了上去:“老爺,您等等柔兒……”
阮流芳眼尖,她早就看出來了,雖然寧路遠依然臉色不佳,卻還是微微緩下了步子。
遲疑了一下,阮流芳看向寧陌笙:“大小姐,妾身想要和您聊聊。”
她的臉上帶著一點不甘不願的笑容,寧陌笙淡漠地看了阮流芳一會兒,笑道:“阮姨娘若是還是往常那些話,就不必說了……”
她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寧陌笙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