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是有過全盛的時候的,那時候不說是富可敵國,至少也能算是相當有財力了。
而即使是那時候,也不過就是如此,這些擺設,這些明裏暗裏用的木材和裝潢的材料,柳平正一眼看過去,仿佛就看到了滿滿的銀票似的。
“這,這……”柳平正的嗓音微微有點沙啞:“笙兒這些年,賺了這麼多銀子?”
“沒有這些年。”柳平茵解釋道:“不過就是這一年的光景,笙兒聰慧。”
柳平正簡直要驚呆了。
一年,一年的光景,就能變成如此?
這外表看起來不打眼,可是內裏實在是奢華得厲害。
柳平正摸了摸那椅子,正兒八經的紅木材質,那可都是從外頭運來京城的,價格貴的離譜,曆來都是用來做個紅木雕花的大床,就已經十足氣派了,可是寧陌笙可好,竟然就直接將整個房子的梁柱都給用了紅木!
他忍不住笑了笑,道:“這麼一說,妹妹也可算是過上了好日子。”
寧陌笙靜靜端詳著柳平正,就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柳平正那眼神也是真心實意的。
她這才多少放下心來,心說還好……
剛剛那一瞬間,她甚至已經在考慮是不是不該將那鋪子的分號交給柳平正了。
現在看來,這柳平正雖然有些時候有些魯莽,但是至少心還是向著柳平茵的。
“對了,笙兒,有件事我必須要問你。”柳平正蹙緊眉頭,道:“那兩個丫頭,是你給我派去分號管事的?”
“什麼丫頭?”寧陌笙蹙眉:“我給你派去的人,不是最開始就跟著你去了嗎?”
柳平正臉色微變:“還帶了印了寧府印的書信,還帶了一萬兩銀票……說是你派過來,讓在分號做管事的。”
寧陌笙臉色冷了三分:“什麼書信?舅舅可帶來了?”
“自是帶來了,那兩個丫頭我也沒讓她們去分號上,就讓她們在莊子裏頭好吃好喝地養著呢,我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柳平正此時也冷靜下來,將那書信遞給寧陌笙。
寧陌笙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舅舅也真是太粗心了些,這名章……不是父親的名章麼?”
柳平正臉色微微一變:“所以那銀票……”
“父親的確是說過,有意要在分號參股,但是被我拒絕了,沒成想現在還在做這般美夢,居然妄想先下手為強。”寧陌笙的臉色極冷,看了明朗一眼,道:“你出去瞧著,若是父親回來了,就請父親過來一趟。”
明朗立刻點頭應了。
寧陌笙這才淡淡道:“三舅舅,這不是笙兒的主意,日後若是有事,笙兒也會親手寫信交與三舅舅,三舅舅此事處理地很好,沒有用那兩個丫頭便是無妨,隻是日後……還是要多謹慎些。”
柳平正被寧陌笙駁斥了,卻隻覺寧陌笙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在理,隻好點點頭應了。
而寧路遠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聽聞內兄來了,怎麼也不和本官打聲招呼?”
柳平正起身,臉色很是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