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瀚文沒聽懂,呆呆地看了寧陌笙一眼:“寧姑娘的意思是……”
“哦,我的意思是,樓公子想要和我合作?”寧陌笙含笑問。
樓瀚文搖搖頭:“也不能說是合作,將來都是一家人,我隻是想讓寧姑娘不要認為我是那貪小之人。”
“為什麼不是合作?”寧陌笙問道。
其實她多少猜到了樓瀚文的心思,盡管樓瀚文並沒有坦誠。
樓瀚文撓撓頭:“我這樣說,姑娘肯定又要覺得別扭。姑娘家家的,做這種事,總歸是不好的,現在我出了銀子,將來我找個本家的人過來幫著,你日後隻需要在家裏看看賬本,有什麼不好的?這采薇胭脂鋪,掛在你的名下,將來也影響姑娘的聲名不是?”
寧陌笙這次是真的了然了。
樓瀚文的意思,是想要將自己這鋪子給買斷了。
日後所有的事情就都給了樓家,自己連個掛名的權利都沒了?
現在采薇胭脂鋪如日中天,每天的營業額都不容小覷,想要在這裏買到一個高定的妝盒,甚至可能要排到明年去,是誰給樓瀚文的勇氣,讓樓瀚文能說出這種話來?
縱使樓瀚文不知道采薇胭脂鋪的價值,寧陌笙不覺得樓夫人也不知道。
所以這是擺明了見占便宜不成,就要用些小恩小惠,告訴自己,這鋪子他們收定了?
寧陌笙垂眸笑了:“樓公子的意思是,現在就要接手?”
“寧姑娘若是肯的話,那自然最好不過,”樓瀚文麵露喜色,笑道:“寧姑娘,其實我也希望和你早日成婚,實不相瞞,父親母親期待我成家,也想了好些年了……”
寧陌笙往後退了兩步,淡淡笑了:“可惜,我覺得和樓公子,還是做朋友更好。”
樓瀚文怔了怔:“寧大人也說過,若是你能夠嫁進我家,也是好事一樁。”
“那是我父親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寧陌笙微微含笑道。
她的笑容是如此篤定,樓瀚文卻是根本不能理解!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雖然不是說他們完全沒有自主權吧,可是嫁給自己,哪裏就委屈她了?
自己分明替她想的如此周全!
樓瀚文心底有點不悅,伸手拉了寧陌笙的袖子,就要往酒樓裏去:“寧姑娘,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寧陌笙心底不悅,想要甩開他,卻又顧忌著這是街上,她正要暗中使力,樓瀚文的手就被一個人直接抓住了:“樓公子,男未娶女未嫁,在這街上拉拉扯扯,怕是壞了元豐風氣。”
這聲音很冷,沉著而清冽。
樓瀚文顯然是被嚇傻了,他的手徑自落下,而寧陌笙也順勢看向旁邊的人。
太過熟悉的人,寧陌笙隻是不明白,這個時候,他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蕭承景見樓瀚文鬆了手,這才負手,道:“怎麼回事?”
樓瀚文訥訥道:“是……那個……”
他顯然是被嚇傻了,連說話都有點舌頭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