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垂眸笑笑，是啊，寧明軒是聰明，實在是太聰明了。
見柳平茵對寧明軒存了幾分憐愛的心思，寧陌笙沒說什麼，隻是笑著道：“既然如此，娘就不用擔心了，這件事笙兒去辦就是。”
“也好……笙兒去，也是妥當。”柳平茵這才心底稍安。
寧陌笙將柳平茵送回房，這才叫了明朗來。
“你平日，和明軒那孩子說話嗎？”寧陌笙淡淡問道。
明朗想了想，笑了：“小姐，我和明軒經常聊天的，他想過要問我學功夫，我說他身子骨太過單薄不是個學武的材料，更何況在坐著寧府學功夫，說出去也不好聽，他這才作罷。”
倒是會利用資源……
寧陌笙負著手，淡淡笑了笑：“好，那麼一會兒，你將明軒叫過來，和他好好聊聊。”
寧陌笙說了幾句，明朗有點詫異，卻還是記下了。
片刻後，明朗果然將寧明軒找來了。
寧明軒顯得有點怯怯的，見旁邊沒人，這才小聲問道：“明朗哥哥，您找我做什麼啊？”
“沒什麼，問你幾句話。”明朗笑笑，道：“你不是想要學功夫嗎？學功夫做什麼啊？”
“保護我家人！”寧明軒毫不猶豫。
“你家人……”明朗聽力多好啊，早就聽到旁邊不遠處，屏風後麵有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應該是不止寧陌笙在，明朗心下稍安，便說了下去：“可是你家人都那麼遠，將來真的有了什麼事，你回去不是也來不及了嗎？”
寧明軒似乎是被問住了，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我要保護姐姐。”
“你挺喜歡小姐的啊。”明朗笑了，笑容很爽朗，也沒什麼心思。
寧明軒也跟著笑了：“姐姐對我好。”
“那方老太太對你不好嗎？”明朗倒是沒多客氣，隻是問道。
寧明軒猶豫良久，這才小聲道：“對我好有什麼用……我要的又不是哪種好。”
明朗微微一怔：“那你要的是哪種好？”
寧明軒咬住下唇，良久方才道：“明朗哥哥，您沒出過京城吧？”
“沒有。”明朗蹙眉，他打小就跟著四皇子了，暗衛都是這樣的。
“那明朗哥哥肯定不知道，有一頓沒一頓是多難受的事情，”寧明軒笑笑：“在鄉下，他們是對我好，可是就算是再好又如何？我們什麼都比不上這京城的尋常人家。”
明朗有點瞠目結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寧明軒年紀這麼小，卻是這樣想的。
“可是那天……老太太她自己都沒吃東西，就來給你送花卷，她心底也是念著你的。”明朗覺得這寧明軒未免太過勢利了些。
寧明軒忍不住笑了一聲：“是啊，也隻有花卷，那種好有什麼用？明朗哥哥就不要當祖母的說客了，多沒意思，說起來，明朗哥哥真的不能教我功夫嗎？我真的好喜歡功夫啊，如果能和明朗哥哥學功夫，我一定會很感激哥哥的。”
他抬眼，眼底滿是認真和執著。
屏風後，柳平茵微微抿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