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有點急了,他蹙眉往外走了一步,就要道明當日的真相。
寧陌笙卻一伸手,將明朗攔住了,道:“那大氅是我自己做的,父親這口口聲聲地指責著您的女兒,可曾有半點證據?”
寧路遠微微一怔,看向門口的阮流芳。
阮流芳此時還在月子,顯得有點虛弱,被身旁的丫鬟扶著,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過來,就輕輕咳嗽了一聲:“那,那個,也不是我說的啊,這是之前晴兒看到了,她現在又和她姐姐好得很,也沒說出去,就是偶爾和身旁丫鬟念叨了一句,妾身聽到了,總要出來說上兩句,這畢竟是我們府上的嫡小姐,被人說了什麼去,那丟的還不是我們寧府的臉麵?”
“行了!叫寧陌晴過來!”寧路遠揮手道。
寧陌晴今天嘔著氣呢,倒是真沒再去鋪麵,就那麼氣哼哼地從後院過來了。
“父親,”寧陌晴瞥了門口的阮流芳一眼,還是客客氣氣地看向上位的柳平茵:“母親。”
阮流芳的丹蔻指甲陷入肉裏,她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寧路遠還沒開口,寧陌笙倒是說話了:“聽說妹妹見到我和人私會了?”
寧陌晴登時就怔住了:“啊?”
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這才道:“哦,是說之前嗎?之前的確是聽說,姐姐和那左丞相的嫡子見了一麵,還好嗎?”
寧陌笙見寧陌晴談笑如常,便也淡淡笑了笑:“不是這樁事,我聽說,你在我這房內見到了這件大氅,就揪著不放了。”
寧陌笙的語氣稀鬆平常,寧陌晴卻忍不住緊張起來:“這是誰說的啊?我就是隨口說了句,覺得這大氅樣式好看,就……哎呀,”寧陌晴急的跺了跺腳:“父親,晴兒可從未曾說過這種混賬話啊!”
她哪裏敢得罪了寧陌笙去?
如果此時沒有了寧陌笙,寧陌晴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
寧陌晴幾乎是二話不說,就直接轉向了阮流芳:“這可是阮姨娘說的?”
自古以來,庶女是沒有資格叫自己親生母親一聲娘親的,盡管如此,被自己的女兒當著這麼多人麵叫上一句阮姨娘,還是戾氣這麼重的一聲,阮流芳還是覺得血一股腦地上湧,她瞬間就要被氣瘋了。
“你,你這叫什麼話!”阮流芳氣急,伸手就要甩寧陌晴一巴掌。
寧陌晴不閃不躲的,隻在那兒拿話道:“你打啊!我明兒還要去給九公主殿下送那胭脂蜜粉去,你打死我才好呢!”
這話一出,寧路遠不管都不行了,蹙眉拍了一下桌案,道:“鬧什麼鬧!”
阮流芳登時沉默下來,手僵在空中,尷尬地要命。
寧路遠長歎了口氣,這才道:“以後不要那麼自以為是!拿了點事,就要出來說上一二,這下好了!”
阮流芳被寧路遠這麼一訓斥,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她給寧路遠辛辛苦苦生了個兒子,還沒受寵幾天呢,就和原來沒什麼差別了,讓她如何能夠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