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了。”寧陌晴心底發怵,低聲應了。
寧路遠哼了一聲,寧陌晴連忙坐了。
“你也是……”阮流芳想要說上寧陌晴幾句,見寧路遠已經舉起了杯子,這才作罷。
酒過三巡,方紅梅的臉上也添了三分微醺,眼底眉心都帶著笑,舉著杯子看向那柳平茵:“這些年苦了平茵了,我也是才從遠兒那裏聽說,柳家現在竟然已經如此了……無妨,無妨,”她笑著道:“日後啊,就讓路遠多多照拂著些,是吧路遠?”
“他們家那生意照拂不了,那是官府明令禁止的。”寧路遠冷冷道,臉上滿是些不耐。
“都是命啊,這丫頭也是眼尖,早早地挑上了你,不然豈不是一家都沒落了嗎?”方老太太和剛進門時的態度已經是天壤之別,看向柳平茵的眼神也帶上幾分憐憫和指使的味道:“罷了,路遠對你好,平茵,你也要領路遠的情,日後好好地生養,知道麼?”
寧陌笙在旁聽著,越聽越不是滋味。
這說的什麼話?倒像是自己母親高攀了他們寧路遠了似的!
寧路遠這種草包,能有今天分明都是柳家當年拿銀子砸出來的,現在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她剛想開口,柳平茵就握了寧陌笙的手,對她搖了搖頭,這才看向那上座的方紅梅,笑道:“是,娘,妾身都曉得。”
“曉得就好,原本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說,可是現在也是一大家子的人了,你可是路遠最早娶進來的一個,行事都要注意著些。”方紅梅猶自說著。
柳平茵心底難受的很,卻也隻能笑著應:“是,娘放心。”
“還好你懂事,”方紅梅滿意地笑笑:“娘也就放心了。”
她話音一轉,忽然看向那阮流芳:“芳兒,你也敬平茵一杯,你進門晚,日後少不得要人家平茵多擔待。”
這話擺明了是向著阮流芳說的,阮流芳喜不自勝,笑著舉起杯子,猶豫了一下道:“老夫人,妾身這大著肚子,實在是不好喝酒……”
“那就不要喝酒,以茶代酒,平茵不會怪責你的,喝吧!”方紅梅笑著說道。
阮流芳這才看向旁邊的柳平茵,見柳平茵勉強端了酒杯,心底幾乎要笑出聲來:“這些年流芳進門以來,多謝夫人一直以來的關照,日後妾身的孩子出生了,也希望姐姐能夠多多照拂,笙兒那性子……妾身害怕孩子受欺負呢。”
柳平茵的臉色變了變,微微蹙眉道:“不敢當,至於後麵那半句……側夫人,笙兒始終很有分寸,這些年都不曾欺負過晴兒,如何就會欺負側夫人肚子裏頭的孩子了?”
阮流芳沒想到柳平茵這樣護著寧陌笙,隻好笑著道:“妾身也不過是打趣罷了,那這杯茶,”她頓了頓,便端了茶盞,看向彼端的書蕊,又看向寧陌笙:“便請大小姐倒上一杯吧?日後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麼,就都在這一杯茶中,冰釋前嫌如何?”
寧陌笙靜靜看向阮流芳,唇角噙著三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