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也不要了,”唐憐珊也忙道:“妾身素來都是個不用妝盒的,連那唇上的胭脂都不用呢。”
寧陌笙笑笑:“既是如此,那過幾日到了新年,笙兒就做主給二位姨娘送一套那尋常胭脂來,雖說是尋常,卻也是好物件,裏麵的花瓣都是鮮采的,味道清香也好用得很。”
阮流芳恨得厲害,這寧陌笙,這是擺明了要拉攏這兩人,將自己徹底排除在外了?
她咬咬牙,看著寧陌笙和柳平茵膚白如雪,麵若凝脂的模樣就來氣。
嗬,打扮地那麼好看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沒有男人要!
阮流芳在這上麵找了點平衡,這才覺得舒服了幾分。
很快,寧家的車輦一路行來,便到了這府門口。
先下來的是一個男人,長得和寧路遠有幾分相似,隻是那臉上的皮膚明顯更粗糙些,他看了寧路遠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這偌大的官邸,臉色登時就變了:“哎呀哥,您可真是發達了!”
寧路遠笑了一聲,難掩臉上的喜色:“英才,爹娘呢?”
“都在車輦上呢。”寧英才說著,伸手去扶。
寧路遠都迎上去了,就見蹦下來的是一個不大的小男孩,他伸出去的手頓時頓住了:“這是……”
“啊,這是我兒子,”寧英才憨憨地笑了:“叫鵝蛋。”
寧路遠看著眼前的男孩,臉色微微變了。
男孩……
這男孩,也是寧家小輩裏麵唯一的男孩了,沒想到這方麵竟然被他搶了先!
寧路遠心知肚明,像是寧英才這輩子沒本事,也就娶了一房老婆,沒成想啊沒成想,自己這一個正妻三房姨太,竟是連人家一個女人的都沒比過!
寧英才顯然沒意識到寧路遠複雜的心理活動,猶自叫那鵝蛋叫人呢:“來啊,你怕什麼,叫伯伯。”
“伯伯。”鵝蛋倒是生的白淨,看起來端端地像是一個小書生,看向寧路遠,小心地叫了一聲,就躲在寧英才身後不肯動了。
寧英才歎了口氣:“你看看這孩子,哎呀,膽小得很,我聽人說,哥您這兒也有好幾個差不多大的孩子,剛好可以一起玩。”
寧路遠幹笑了幾聲,心底愈發不舒坦起來,總覺得自己在一方麵被眼前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給比下去了。
然而很快他就沒心思想這些了,寧路遠的爹娘也來了,寧陌笙看過去,就知道這兩位老人已是年近古稀,看起來蒼老的很。
寧路遠這麼老遠將這兩位折騰來一趟,也是炫耀心切了。
寧路遠一個箭步上前:“爹,娘,兒子不孝,這麼多年也未能回去……來來來,您二老慢點,慢點,還不快過來幫忙!”
轎輦裏頭傳來一陣低咳:“沒事,沒事,娘這腿腳還利索著呢,你莫要那麼慌慌張張的。”
兩人站穩了,這才抬眼打量了一下這氣派的寧府,忍不住感慨道:“遠兒,你這可真是出息了啊……”
“可不是,”寧英才笑道:“大哥現在可真是厲害得很了!”
老太太扶著寧路遠,眯著眼睛看了一圈,這才問道:“怎的沒見平茵那孩子呢?”
寧路遠輕咳一聲,微微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