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平茵拿著那賬本就開始念:“前半年,阮姨娘的月錢是十五兩一個月,寧陌晴同為十五兩,樂柔姨娘是十兩銀子,而唐姨娘……”她的目光轉向坐在最遠的唐憐珊,見唐憐珊緊張的樣子,柳平茵輕歎了口氣,心底掠過一絲不忍:“唐姨娘是五兩銀子一個月。”
眾人一片寂靜。
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些。
柳平茵輕咳一聲,道:“府上現在開銷吃緊,嶺南賑災,連皇宮裏頭都在開源節流,我們身在京城,自然要為老爺分憂,我和笙兒月錢現在是一個月十五兩,我自請減為十三兩。”她說完,就看向彼端的阮流芳。
阮流芳僵了僵,笑道:“既然夫人這麼說,那妾身就減成十兩吧,連著晴兒的一起。”
她心底簡直想罵人了!
柳平茵在這兒充什麼大方!
誰看不出來?就她們兩個之前那月錢,能改得起這麼漂亮的房子?
還不是從四皇子那兒來的銀子?現在倒是學會了在府裏頭縮減開支了!
想起這個,阮流芳就覺得來氣,若是寧陌晴能夠勾搭上太子殿下,那豈不是比寧陌笙不知道高出多少倍了,這個沒腦子的傻子!
見狀,樂柔隻好咬了牙,她自知自己不過是個侍妾,卻也不甘心降成和那唐憐珊一樣,隻好抿著唇道:“那妾身,妾身就……降成八兩銀子一個月吧。”
唐憐珊也慌亂地開了口:“妾身也,也……”
她也了半天,卻也說不出話來。
樂柔便嗤笑了一聲,道:“都按著二兩銀子降,不如唐妹妹就降成三兩銀子如何?”
唐憐珊臉上都漲紅了,剛想應下,柳平茵便開口了:“這些年唐妹妹在家裏的確是吃了苦了,這次就和樂姨娘一樣,月錢改成八兩銀子一個月吧。”
樂柔心底憋悶,心說這柳平茵還真是的,這是給她們兩個人立威,順便拉攏了一下唐憐珊啊!
那沒能耐沒城府的唐憐珊,就算是拉攏了,又能如何,還能欺到她頭上?
樂柔沒說話,隻是微微抓緊了衣裙。
柳平茵思來想去,見月錢都調整好了,揮揮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然而寧陌笙卻開了口:“慢著,還有一事。”
眾人隻好看過來,寧陌笙的目光定格在寧陌晴身上,神色肅然:“昨日二妹妹皇子殿下麵前失儀,罰三月月錢,阮姨娘教導無方,念在阮姨娘還懷著孩子,罰月錢減半一月,以儆效尤。”
她的臉色很沉,寧陌晴卻隻覺得自己腳下打了個晃,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寧陌晴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說什麼,妹妹聽不清麼?”寧陌笙淡淡反問。
寧陌晴簡直要被氣瘋了,她的屁股還在火辣辣地疼著,而這一切,擺明了都是寧陌笙的陰謀,現在可好,連月錢都要給她斷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還罰我!我看你是瘋了吧!”寧陌晴惡狠狠地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