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算手藝?!”我刮了刮鼻子說道,說之餘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就如初見那樣,她真的美的令人無法直視。
其實我感覺我對美是有一定認識障礙的,就像小時候和家人以及朋友爭辯一些觀感的時候,我會偏執到令人發指,導致有很長一段時間朋友們都認為我是杠精。
什麼是美……光芒刺目嗎?……
“我覺得吧……”那女孩蹲在了我的身邊,從我的圍裙兜裏掏出粉筆。
“這個小男孩的影子應該畫的長長的,這樣他就是向著陽光跑去……”我盯著她的側臉,她認真的畫著板畫並沒有注意我。
她今天挽起了長發,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闊腿褲,而白皙的脖子上依舊係著一條藍色的絲巾。
“就這樣!看吧!是不是好看多了?”我被她說的話驚到,回過神看著黑板……
之前我畫的是一個小男孩拽著氣球,走在路上,旁邊跟著一條小土狗,我不會畫表情,所以他顯得很機械很死板。
而她把男孩子的走改成了跑,氣球遙遙的飛在後麵,狗也趕在後麵,耳朵擺動的很滑稽,沒有陽光,但是影子的延長讓人感覺他就是在追著太陽,然而至始至終她並沒有為男孩添上任何臉部表情。
“不一定是非要表情歡快才顯得快樂呦!”她放下粉筆走進店內。
不一定非要表情歡快才顯得快樂……
我若有所思,感覺這句話很微妙,似乎在細小的鑽鑿著什麼東西……
“欸……你們店這個特色飲料《森林》好喝不?”她聚精會神的看著特色飲料旁邊的故事帖。
這是老板的經營理念,一般特色飲料旁邊都會有一張他杜撰的故事,有童話、有照片、有傳記。
“說實話,沒喝過,因為這個飲料從來隻有老板親自做,而且隻做給他熟悉的或者他有眼緣的人。”我進到前台準備收拾水果殘渣。
“嗯……每個人的森林……”女孩坐在吧台,若有所思,眼睛亮亮的凝視著屋內的天花板。
“你看過挪威的森林嗎?村上春樹的。”女孩從桌上拿下點餐的便簽遞給我。
說實話我隻是聽說過這本書,是一位日本作家寫的,其餘的一概不知……
“聽說過……”
“……”
“檸檬水吧,薄荷少加。”
或許我的一問三不知徹底讓她覺得無趣了,我的知識儲備量確實幹癟的可憐,如果有文化,誰願意打零工呢。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她打量我然後嘿嘿一笑。
“顏常樂。你呢”我被她笑得有些緊張。
尬聊的巔峰就是隔著文字都能感受到陣陣寒冷。
“白潔月。”
“這名字真白。”
“疑車無據。”
她托著臉頰望著我,而我也感受到了被關注後的窘異。
短暫的對白後,我與她之間陷入了無聲的尷尬。直至今天的相遇結束。
之後我們互相留了微信,她甚至還狠狠的嘲笑了我的頭像。
夜晚
我竟然搭上了老板的順風車回出租樓,老板一手掐著煙一手把控方向盤非常瀟灑。
老板是一個到現在還留著長發的中年男性,一股傲氣和油膩把他烘托的如英雄晚年一般,麵對著夕陽而再起不能。
我終於明白小三說的那種悲傷的老胖子是什麼感覺了。
“抽根煙吧……”老板吊著煙聲音含糊的說著,煙灰隨著進入車內肆虐的風而飛得亂七八糟。
現在的我終於明白了我的處境,我特麼現在在陪著這個悲傷油膩的中年男性在海邊的大馬路上飆車。
“欸!!!你說今天來店裏那個女的是你什麼啊!!!”老板嘶聲呐喊。
“老板你說啥!?!?”風聲如雷,我大吼回應
“你女朋友挺好看啊!!!”老板嘶聲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