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安陽地處問題,是無法與桓國正麵抗衡的。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郡之地,怎抵一國,而且安陽這邊,隻有區區兩三萬邊防軍,這也是周策擔憂的地方。
他說道:“若桓國發難,安陽將陷入四圍之地,我們身後雖有大王撐腰,但恐鞭長莫及,因而,大人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聽他這麼說,楊清安點了點頭:“將軍放心,我會有分寸的,再者,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隻需據理力爭,相信桓國方麵也不可能將事件升級。”
他們兩個在安陽,一個管軍事,一個管政務,從官職來說,楊清安是要比周策大一級的,不過那兩三萬安軍卻是周策的直屬部下。
他此次前來郡府,也是與楊清安接洽最新一批糧草之事,剛好聽說了桓使的消息,這才發表了一點自己的意見。
而對於安陽邊軍的問題,蕭遠早就有過明確指示,郡中賦稅府庫,要全力支持邊防駐軍,不可懈怠軍備物資。
因而,楊清安與周策共事,是比較和諧的,軍資也從未有過任何克扣。
第二天,周策返回了軍中,桓使亦抵達安陽,依禮,楊清安自然出麵相迎。
對他這個安陽郡守,桓使可沒太當回事,也未將此行當成是秦桓交涉,隻是單純的帶著一種質問態度來的。
雙方見麵,先是互相拱手,做了些表麵禮儀,接著,於客廳分自落座。
茶水送上,桓使也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頭也沒抬的說道:“楊大人啊,本使今次前來,相信你也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見他態度有些傲慢,楊清安麵上笑嗬嗬道:“還請使者明言。”
“是這樣的。”桓使放下了茶杯,說道:“近來,多有百姓進入安陽,而這些百姓,都是我桓國子民,這一點,楊大人理應清楚,你們在安陽怎麼樣,我國不管,但這些百姓,楊大人必須得送出安境,同時禁止再收納桓民。”
兵馬錢糧,皆出於民,在冷兵器時代,人口,乃強盛之根本,亦是極其重要的。
楊清安聞言,依舊麵帶微笑,聲音平和道:“使者此言差矣,百姓入安陽,並不是我們強行擄掠而來,腿,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去哪裏,亦非本官所能控製。”
“楊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桓使有點不高興了。
楊清安道:“貴國若真想流民減少,當糾察自身原因,而不是指責別人啊,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別人的錯誤嘛。”
“你!”桓使氣極,猛的站了起來,一臉怒火。
見狀,楊清安看了他一眼,依舊坐在那裏,不動聲色道:“怎麼?難道使者認為本官說的不對嗎?”
“楊大人。”桓使冷笑了一聲,含沙射影道:“你別忘了,這安陽雖然歸秦,但還在我桓國疆域。”
聽到這話,楊清安臉色稍微一變,沉聲說道:“使者是在威脅本官?”
“那就要看楊大人怎麼想了。”桓使繼續冷笑,又重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