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國都長安。
從昨晚子時,就開始下著大雪,這凜冽的寒風,吹得有些刺骨。
“奇怪,按理來說這長安的冬天倒是罕見冰雪的,你說這大年初一到初六都還是好好的晴天,怎麼今天就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了呢?”
守城門的士兵甲,不停的搓弄著身軀,試圖讓自己更暖和一些,對著旁邊的士兵乙感歎道。
士兵乙也如他一般哆嗦著,不過他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回複道:“管他呢,今天可是集市休息的最後一天,明天就開市了,你瞧,這天一亮,這城門口就排起了長龍,今天咱可得站好崗。”
“是啊,明天要開市了。”
說完士兵甲,檢視著這條長龍,但目光被一個特別的人所吸引了。
眼看那人身長七尺有餘,麵容俊俏,樣貌不過二十歲;披刮一件黑色大氅,內著一身玄色長袍,肩處以金線繡有一大雁,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一圓形紅色龍形玉佩,看上去有些氣宇軒昂,
好華貴的裝飾!
這讓士兵甲很不解,便開始揣測他的身份:要說他是達官貴人,可達官貴人哪有單獨一個人出行的?要說他是商人,但他身上啥包裹也沒有,身邊也沒有隨行的馬車;要說他是從外地跑來避難的難民,可他那優哉遊哉的樣子也不像逃難的人,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士兵甲想了許久,也得不出一個結果,打算幹脆一會直接問他吧。
半盞茶過後,終於輪到了那人,不等士兵甲開口,他便十分有禮,給這兩個士兵行了一個禮後,就開始自報家門:“官兵你好,吾名陸海,自北邊而來,欲往長安遊曆,會一些醫術道法。”
不卑不亢,不驕不躁。
“遊醫嗎?”士兵甲不斷摸著下巴打量著他,小聲嘀咕道。
士兵乙卻沒有他想的那麼多,帶著李鴻信簽字畫押,走著標準流程。
半響那人離開,士兵乙才抬起頭,正好對上士兵甲的眼神。
【是那個人嗎?】士兵甲眨眼。
【不知道。】士兵乙眨眼。
【報上去嗎?】士兵甲不屈不撓。
【不妥,這樣一個小人物,若是打草驚蛇就壞了大人計劃了。】士兵乙擺頭。
【不怕是假扮的?】士兵甲伸了個懶腰。
【斷無可能,沒有易容粉的味道,氣質也不同。應該隻是江湖人士。】士兵乙終究沒再回頭。
一番腦補加上眼神交流,兩人又恢複了樸實無華的模樣,接著盤問起路人來。
“世人皆知,千百年來當今世上隻有兩個大國,南北二分,對抗了千年之久,你來我往,卻從未見到誰能吞並誰。
北為大周,以武為尊,舉國尚武,民風淳樸。
南為南商,以文為重,文風濃厚,物豐邦寧。
說來也是奇怪,這兩個國家就好像較勁一般,每百年總會將兩國成敗強弱顛倒過來,就如同一個解不開的詛咒,讓這兩個國家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
但近百年來,周朝天災不斷,徭役愈發加重,不斷有民間起義爆發,咱們百姓生活困苦不堪。諸侯紛紛起兵,以鎮壓叛亂為名擴大自身。四大古族卻毫無動靜,守四域自安。
直到十五年前大方士得驚天卦象,周朝天子周哀帝大為驚慌,聽信讒言,集全國之力造地宮守龍脈,勞民傷財。
起義之火燃盡天下。
後四大古族反戈一擊,周朝滅。”
“娃娃們,我說的曆史,可曾記住了?”
陸海走進城中,看見一位衣著破爛的老人坐在樹墩上,周圍圍了一圈孩童,見到他來,老人雙眼一咪,笑嗬嗬的又道:“孩子們,咱們今天的故事就講到這裏,明天爺爺再給你們講好不好?”
有位孩童嘻嘻笑著,小虎牙露出來,邊跑邊說:“那爺爺要給我們買好吃的。”
老人不答應也不推辭,摸著胡子自顧自的離開。
陸海不動聲色的跟在老人身後,隨著老人向遠方走去。
穿過重重的喧鬧和人群,老人走進一間小巷,七拐八拐之後,兩人走到一間小屋子裏。
“歸元丹能保證她活著,但是也撐不了多久。她的傷不隻是真氣和經脈的混亂,身上內髒也存在著不同的傷勢,到這種程度的傷勢,讓她活過這一刻的時候,並不知道它能不知道下一刻。你想救他,得先幫她調理經脈處理傷口。”老人說道。
陸海深吸一口氣,雙手握拳給老人行了一禮。“不管如何,是夫子您救下來的拙荊,小子今日無以回報,日後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