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伯母您好好養身體,我下次再過來看望您!”
宋傾城默默地跟了出去,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媽媽,把金司翰叫到了病房裏,究竟兩個人談論了些什麼。
住院部外麵的花園長廊,兩個人獨自占了一頭,中間的空隙,還可以坐得下一個人。
“我媽和你說了什麼?”
沉默無言,最是尷尬和難堪,宋傾城主動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金司翰望著鬱鬱蔥蔥的花園,整個醫院,大概也就隻有這樣,還能看得到一片生機勃勃。
“伯母她希望我能盡快娶你!”
宋傾城麵色一僵,神色複雜難言。
“我們隻是在她麵前做戲而已,你是怎麼回答的,你不會是已經答應了她吧?”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他,以前是懼於兩個人的身份差距,不敢想;而現在,她是不能想。
金司翰無奈苦笑,“當著伯母的麵,我除了答應她,我還能怎樣?她已經病成這樣,我總不能還讓她一個病重的病人失望吧!”
宋傾城急了,“你怎麼能這樣就答應下來?”
金司翰盯著急紅了眼的女人,冷冷反問,“不然,你以為,還有別的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宋傾城被現實打回,頹然地垂下頭。
的確,除了答應,還能怎樣?
媽媽已經沒有幾天日子好活,難不成讓她走的時候,還走得不安心嗎?
“不過你放心,我借口說還要籌備婚禮,而且婚禮是一輩子的大事,不可以馬虎半點,相信還可以拖延一下,不過,能拖多久,我自己心裏也沒有數。”
兩個人坐在長廊裏,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而又無奈。
哪怕你身居高位,哪怕你腰纏萬貫,可是在疾病和死亡麵前,人的力量,是顯得那麼的渺小。
良久之後,宋傾城才勉強再次開了口。
“這次謝謝你!不過你放心,媽媽那邊,我自己會再想辦法勸說她的,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
金司翰神色不悅起來,“宋傾城,你什麼意思?”
宋傾城這一回沒有逃避,而是選擇了勇敢麵對。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們本來就隻是在媽媽麵前演戲而已,難不成,你真的為了我媽媽的心願,而會娶我?”
他的心裏,一直住著另外一個人,關於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放不下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妹妹,擁有血緣至親關係的妹妹。
“傾城,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好好想清楚……”金司翰神色痛苦。
“不用了,我已經不需要。時間不早了,你走吧,我就送到這裏。”宋傾城起身離開。
這一次,金司翰沒有再起身阻攔,而是一個人呆坐在長椅上。
在醫院的門口,正準備前往停車場離開的金司翰,卻遇上了葉氏夫婦。
葉氏夫婦是專門從酒店過來醫院的,從那天認親之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再來醫院。
這一回,他們不是空手來的,他們還帶了鮮花與禮品。
“你怎麼也在這家醫院?”
葉祖新皺眉,看著這個不願意再看見的年輕的後輩。
金司翰掃了一眼他們手上拎著的名貴的禮品,又抬頭望了住院部的某層樓的某個窗戶。
“你們是過來探望宋夫人的吧?”
葉祖新警惕地望著金司翰,麵露不悅。
“難不成你也是來探望她的?”
還是葉夫人心細,“司翰,你不會是和傾城這丫頭,也曖昧不清吧?”
單單一個病重的宋夫人,絕對不至於讓這個大忙人,自己親自往醫院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