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麵,宋夫人一個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麵。
經過這麼一次大的車禍,她現在雖然還活著,但是車禍留下的各種後遺症,也是可怕的。而她的身體,正在以可以看得見的速度,虛弱衰敗下去。
幹瘦的身體,在雪白的病床裏麵,顯得更加的瘦弱。
她輕輕合著眼,躺在病床裏麵一動不動。
“伯母?”金司翰輕輕地喚了一聲,麵露擔憂之色。
宋夫人聽見聲音,立即就睜開了雙眼。
“司翰,你來了!”她還想要自己撐著坐起來,以招待這位‘準女婿’。
“伯母,您不用刻意起來,您躺著就好,躺著會更舒服一點。”金司翰見狀,趕緊過去扶住。
“哎,我這把老骨頭,最近是越來越沒用了。”感歎一聲,宋夫人最後還是認命地躺下。
“我也不是外人,伯母不用這麼拘束和客氣的。”金司翰自然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讓宋傾城的母親,準確地說是養母,感到了不自在。
“你這小夥子呀,我喜歡,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是你是個有擔當的人,我把我家的城城這丫頭,交到你的手上,我放心!”宋夫人連連讚歎。
金司翰轉身去放手中的鮮花,這束鮮花,是他在外麵的花店裏買了特意拿過來的。
在雪白的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裏,放上一束鮮花,可以改變一下病房裏的冷清。
“你人來了就好,又破費給我這老婆子買什麼花呀!”宋夫人自然也看見了那束潔白的百合,嘴上雖然說著客套的話,但心裏卻是暖融融的。
“伯母,這百合很襯您的氣質!擺在病房裏,也很好看。”金司翰擺好了花束之後,這才在床邊坐了下來。
既然是這位長輩,刻意把自己叫過來,那麼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說,他在耐心地等待。
“司翰,今天我讓城城這丫頭,把你叫過來呢,是因為我們宋家有一件大事,我覺得你也不是外人,你和城城都已經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覺得這件事,我也不應該隱瞞你。”
宋夫人躺在病床上,目光慈愛地望著這位年輕的後輩。
金司翰這才感覺到了宋夫人少見的認真與嚴肅,他隱約覺得應該和宋傾城有關。
“過兩天,我介紹兩位長輩給你認識,我們家城城,其實並不是我親生的女兒,我和你伯父年輕的時候,就不能生育孩子,所以,這才領養了一個,城城就是我領養回來的。要介紹給你認識的兩位長輩,就是城城這丫頭親生的父母,擁有血緣關係的父母。”
宋夫人說到這裏,虛弱地停頓了下。
金司翰麵色變了幾變,這件事他已經知道。
“怎麼,你好像並不意外?”宋夫人本來還擔心金司翰這個年輕的後輩,會介意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把他專門叫到了病房裏,想單獨同他好好聊聊。
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並不驚訝。
“呃……在我看來,無論是生父生母,還是養父養母,這份養育的恩情,都是無法回報的!”金司翰的確並不驚訝。
“說得好,你不介意就好,我還擔心,你會覺得我們家關係複雜呢。”宋夫人悄悄鬆了口氣,“司翰,這次我讓城城這丫頭,把你叫過來呢,還有另外一件事,我想當麵聽聽你的意思。”
“伯母,您有什麼想說的話,直說無妨。”金司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我現在呢,也算是幫城城找到了她親生的父母,要說還有什麼心願未了的話,那麼無疑就是她的終身大事,你和她交往,也有了一段時間,你打算什麼時候娶她?”宋夫人直奔主題。
如果在有生之年,她可以親眼看見自己養大的女兒,身披潔白漂亮的婚紗出嫁的話,那麼,她也算是死而無撼。
“……”金司翰壓力山大,果然,他的預料,沒有錯。
“怎麼,你不願意?”宋夫人見這個年輕的後輩,一點也不積極,相反,還猶猶豫豫的。
“不,伯母,您誤會了,不是我不願意,隻是現在我和傾城,我們都還年輕,我們暫時還沒有立即就結婚的打算,在我的計劃裏,結婚應該是至少一年以後的事情,我不是不對她負責,隻是,不必用婚姻捆綁這樣的方式。”金司翰心思複雜難言。
如果不知道宋傾城和他的霏霏是親姐妹的話,那麼,宋夫人的這個提議,他會毫不猶豫當場就答應下來。
可現在,他需要更加慎重對待。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呀,我是看不懂,這在一起既然合適,早結婚晚結婚,都是要結婚的,有什麼區別呢。”宋夫人實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