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鎮,薑國多如牛毛的小鎮當中的一個。
在青陽鎮外十裏左右處有個破敗的小廟。
此廟四麵漏風,房頂上還破了一個大窟窿,初春的夜風不住的從四麵八方灌入其中。
廟堂中原本高坐著觀看世間的神佛此時已經殘破不堪,神像的頭已經不見了。
破廟中唯一還算完整避風的一角,三個二十多歲的乞丐隨意的蓋著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被子呼呼大睡。
三人身邊粗陶製成的酒瓶,破碎的黃泥塊夾雜著散碎的荷葉其中還有吃剩下的雞骨頭散落一地。
而破廟的另外一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穿著摞滿補丁的單薄衣衫,背靠著冰涼的牆壁懷中抱著一個已經入睡但卻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做噩夢而瑟瑟發抖的五六歲小姑娘。
這兩個孩子和那三個呼呼大睡的乞丐比起來瘦弱不堪,身上更是傷痕累累遍布淤青。
慢慢的,男孩感覺到懷中的女孩呼吸漸漸平穩,對麵的三個乞丐鼾聲越來越大,他看了看女孩滿是灰塵的臉上被眼淚劃過的淚痕,又看了看那三個睡的像死豬一樣的乞丐,他咬了咬牙,動了!
男孩輕輕的將懷中的女孩放到了由一小堆發黴茅草組成的床鋪上,看到女孩隻是略顯不安的扭動了幾下身體但沒有醒來後男孩這才放下心來。
他小心翼翼的從牆縫當中扯出了一塊已經被磨得十分鋒利的碎瓷片,微弱的月光從房頂的破洞當中撒下,碎瓷片上反射出點點的寒芒。
男孩為了消除走路時的聲音,脫下了腳上那雙露著腳指頭的破草鞋,光著腳踩在地上,破廟內原本石製的地板因為年久失修人踩牛踏早就破爛不堪。
他咬著下嘴唇,忍著從破碎石板上傳來的徹骨寒意,忍著碎石頭刺入腳掌的疼痛,手中舉著碎瓷片輕手輕腳的朝著三個乞丐的方向走去。
三個乞丐中有一人離其他二人較遠一點,可能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比較燥熱,他隨意的用破被子蓋住了肚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腦袋歪向一旁,從他那長滿黃牙的嘴中流出的口水已經將他黏在一起的長發打濕了。
男孩走到他的頭頂處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正坐著美夢另外二人,然後回過頭來,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子,一手探向乞丐大張的嘴巴,一手舉起碎瓷片向著乞丐脖子的方向慢慢靠近。
終於,在他的手離乞丐的嘴不足一寸的時候他猛然發力,一下子將乞丐的嘴堵住,右手中鋒利的瓷片毫不猶豫的從乞丐脖子處的大動脈刺入,割破了大動脈的同時,也將其氣管一並割斷。
原本睡得正香的乞丐感覺口鼻忽然被堵住,下意識的想伸手拿走口鼻處的東西,但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陣劇痛從頸部傳來,緊接著大量粘稠腥臭的鮮血從其被割斷的氣管當中不住的湧入口鼻。
他瞬間睡意全無,猛然睜開雙眼,映入他眼簾的是那昏暗的月光下,男孩冰冷的雙眼和那塊從他脖子裏猛然拔出帶出一條血線的碎瓷片!
他想呼喊求救,但汩汩的鮮血卻不住的從口鼻以及傷口處噴湧而出,就算發出聲音,也隻是那猶如拉風箱一般的喘息。
男孩將碎瓷片從那人的頸部抽出來後便直接鬆開了按在他嘴上的手。
他不顧眼前這人猶如離水的魚般掙紮,他要趁著此人沒從慌亂的情緒中反應過來時抓緊時間去解決剩下兩人。
遲則生變,今天這個機會是他等了很久的,決不容有任何閃失!
男孩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他直接扭頭快步跑到另外還尚未清醒的兩個乞丐處,如法炮製,直接手起刀落將碎瓷片分別刺入二人頸部。。
雖然三個乞丐都受了致命傷,但畢竟是三個乞丐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壯年,男孩不敢肯定他們會不會回光反照拚盡最後一口氣將兩個孩子拖著墊背。
所以做完這一切後,男孩直接跑到對麵牆角,抱起剛剛被聲音驚醒嚇得發呆的女孩從破廟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的向著黑暗深處的密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