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82路車的司機經常請假,有時一天隻有三兩名司機上班。公司又出新招,讓我們抓鬮上崗,如果誰抓到了上崗的鬮兒卻不來上班,將被直接辭職。我也算是沾上了這檔子事兒就從此也抖不掉了,每次抓鬮都有我的份兒。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看見那鬼是怎麼在公交車上割破人的喉嚨的。隻是沒想到,再看見她的時候,心中除了害怕,還有那麼一絲的愧疚。”說著,溥大勇“咳咳咳”的被煙嗆了一口,眼淚也順著臉上的那道皺紋流了下來。“那女人,死得可憐。她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吧,可是這孩子終究也是死了。是個女孩兒,馬尾辮雖然被燒焦了,可是我看見了一個蝴蝶結。”
“新鬼都是一根筋,在哪死的就在哪尋人報複。他們不會思考,隻會一味的殺人複仇。師傅,謝謝你,你對這鬼有愧疚,救了你一命。”說完,蘇子晞拉著朗俊逸走了。
留下依舊在埋頭抽煙的溥大勇思索著什麼。
兩人回到酒店,蘇子晞突然腦海中閃過一絲亮光,“朗朗,你說,這火為什麼單單將這母女給燒死了?其他人是踩著她們上了逃生通道,怎麼就一點也沒事?你不覺得這方式挺眼熟的?”
“你是說……阮方芳?”
蘇子晞白了他一眼,“一提起那狐狸精,你眼珠子都亮了。”
朗俊逸無語。蘇蘇這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他是因為找到了破案的方向而心生激動的好嗎?“當時發生在西城市的那起校車事故,也是單單挑選著幾個12歲的女孩子燒,其他人,連根頭發絲都沒燒著。”朗俊逸想趕緊的轉移話題,以免生出更多的事端。
“哼,就知道那隻狐狸精不是什麼好東西,到處禍害人,從西城到西州。早晚有一天我抽了她的筋,扒皮吃肉。”蘇子晞惡狠狠的說著,仍舊對阮方芳曾經近距離,肉貼肉的接觸過朗俊逸而耿耿於懷。
“眼下最重要的是捉到那隻公交鎖喉的惡鬼,現在明擺著西州在拚命掩蓋鬼殺人這件事。82路車還會繼續運營,也就意味著還會有人遇害。”
“你說這當官的真是為了政績一點也不在乎百姓的命。坐公交車的都是普通的上班族,無權無勢,沒背景,沒實力,喊冤也找不到衙門口。”蘇子晞對這現象深惡痛絕。
“你先不著急研究官場現形記,想想怎麼捉到這鬼才是正事。”
“這事牽扯到那隻狐狸,你智商怎麼也變低了?溥師傅都說了這鬼隻在82路車上,隻殺那個位置的人,要想找到她,還得再去坐著公交車兜風才行。”蘇子晞總是覺得朗俊逸對那隻騷狐狸有著不一樣的情感,所以處處找茬。
無辜的朗俊逸苦笑一下,“是你聰明,不是我智商降低了。還有,蘇蘇,那阮方芳邪性的很,如果你哪天真和她正麵碰上了,切忌不要硬碰硬,她有殺手鐧,我怕你吃虧。”
“什麼殺手鐧?狐狸不就是會點媚術嗎?對你們男人有用,對我,沒用。我又不是百合。”蘇子晞還是覺得朗俊逸是在維護那隻狐狸,不讓自己對付她。
狐狸精,狐狸精,男人遇見就暈頭轉向了。蘇子晞狠狠的剮了一眼朗俊逸,氣哼哼的進了洗手間,差點將門給摔下來。
捉鬼的事宜早不宜遲,晚了,就又多了一條人命。第二天,蘇子晞又去了82路車。這回,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還是她一個乘客,但司機卻不是溥師傅了。
前兩站平穩度過,馬上就是黃薑路站點,蘇子晞又察覺到了那絲絲的陰冷和些許的肉被燒焦的味道。
自從蘇子晞的眉間的朱砂痣融進了她的身體之後,蘇子晞身體裏的汙濁之氣完全被排清了,她的靈性也得到了極大的恢複。捉鬼,也不再需要割心頭血,隻是握緊了脖子上的玉佩。
朗俊逸曾經說過,她的這枚玉佩是當年女媧補天散落在人間的五色碎屑中最大的一塊,也是最具靈性的一塊,上麵還吸取了女媧的一屢精氣。蘇子晞以前經常用這玉佩來盛厲鬼。厲鬼的戾氣被女媧的精氣慢慢吸收,再放出來就是平常的鬼魂。可是朗俊逸說以後再不能用此種方式,可以將厲鬼暫時收押在玉佩裏,但卻不能再用玉佩的精氣吸收厲鬼的戾氣。
因為,還需要這玉佩來幫助她完成處子懷孕的重任。
蘇子晞感覺到了脖子上的那雙鬼爪,正在陰冷的慢慢收攏。正常人可能根本感覺不到這種陰冷,可是蘇子晞卻早已感到了鬼氣的侵襲。
突然,蘇子晞掉頭,與惡鬼近距離,麵對麵,任是經常和鬼打交道,卻也嚇了她一跳。